“孙媳妇，年轻人……要懂得适可而止。你这是在作茧自缚！”

江绾音红唇微弯，神色张扬而又愉悦，声音却陡然一转，像是真的被吓到了。

“爷爷，我也不想啊。可我这种无权无势的小人物，要是不活在大众的眼皮子底下，谁知道哪天会不会再来一场‘意外’的车祸？或者‘被’悄无声息地‘自杀’了？我害怕呀……”

陆老爷子心头一凛，声音也沉了下来：“这话，该是老头子我说才对吧？我那不成器的孙儿，可是已经有两天音讯全无了！”

江绾音唇角笑意更深，带着洞悉一切的嘲讽：“爷爷您知道的，沉舟他向来爱玩，性子又野。这会儿指不定就在哪个温柔乡里乐不思蜀呢。您老就别替他操心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数秒，随即传来陆老爷子两声意味不明的低笑，仿佛终于确认了什么。

他不再绕弯子，直接摊牌：“沉舟的事，老头子我可以暂时不计较。相应的，今晚地下车库发生的一切，你也当做没发生。如何？”

这是他能接受的底线用陆沉舟的“失踪”换取江绾音对苏晚晴事件的沉默。

风雨飘摇的星耀股市经不起新一轮冲击。

江绾音红唇掀起戏谑的弧度，声音不大，像是在控诉着他的贪心：“爷爷，您心里不是早就清楚我的价码了吗？何必还在这里试探呢？”

陆老爷子只是习惯了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利益而已，被江绾音拒绝，仿佛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这样吧，听说你上次将股权文件撕了，我会命人配合你补办，全程不会有人阻挠。”

江绾音笑了，笑声清脆，却冰冷刺骨，再无半分情面可讲：“爷爷，您把我当苏晚晴那个蠢货糊弄吗？这点蝇头小利就想打发我？”

她的声音陡然转厉，“您要是真这么没诚意，那咱们……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说到这里，江绾音微光汇聚的眼亮如星辰：“到时，就看看是您这把老骨头先被这滔天巨浪拍散架，还是我……先从这个世界上‘被消失’！”

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这八个字如同重锤敲在陆老爷子心上，但这绝对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利益最大化，而非极限一换一！

短暂的沉默后，陆老爷子终于收起了所有轻视和试探，声音变得凝重而认真：“好！那我给你透个底。想用今晚这点‘小事’就狮子大开口，绝无可能，开出你真正的条件吧！”

“放心，不会让您老太为难。”

江绾音声音放缓了些：“我要的很简单星耀集团最高决策层的一个正式席位，以及……一张有分量的投票权。”

她顿了顿，语气轻松得像在谈论天气，“只是加一个位置，添一张票而已。对您这位掌控全局的掌舵人来说……应该不算什么难事吧？”

确实不难。

但陆老爷子迟疑了，他完全摸不清江绾音究竟有什么意图。

江绾音也不催促，她相信，陆老爷子不会拒绝。

果然，漫长的几十秒后，陆老爷子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可以答应你。但我有个附加要求。”

他话锋一转，提出了自己的条件，“两天之内，把陆沉舟全须全尾地给我送回来！”

两天……恰好是星耀集团股市重新开市的日子。

老狐狸还没放弃陆沉舟？还指望他能力挽狂澜？

江绾音眉梢微挑，心底掠过一丝真正的讶异。看来这祖孙俩的感情，比她预想的要深那么一点。

“成交。” 江绾音回答得干脆利落，“两天后，保准他毫发无损地出现在您面前。”

嘟……嘟……

电话被对方毫不犹豫地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