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1 / 2)

余裕对林赛开的药非常依赖,让他除了频繁呕吐之外不再发抖,也能安睡,于是服用的剂量逐渐增大,药消耗得很快,有一天只剩最后半瓶。

余裕脑子不知道在想什么,认为省着吃是对药的亵渎,没用水把剩下的药嚼服,嘴里充斥着恶心的鱼腥味,但仍然很珍惜地咽下去,然后大脑沉重地睡着了。

余裕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傍晚,误以为自己只睡了一会儿,但一起身就天旋地转地呕吐,扶着床沿胃痉挛,最后浑身发抖,昏昏沉沉地感觉生命好像在远去。

他在呕吐的间隙摸出手机,给何介一发“想你了”,然后手机猛地砸在地上,不知道被他按到哪里,有通话声,余裕还在剧烈地吐,没听见声音,最后跪在地上发抖的时候听见近似林竞医生的声音,听起来很急,像在问什么,余裕意识不清,本能地回答,只记得自己念了几个地名,然后以为自己死了,因为没有尽头地昏迷。

余裕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纯白的病房,耳边嗡嗡作响,过了很久发现有人掰着他眼皮:“病人有意识,醒了。”

余裕缓慢地眨眼,发现两个林医生站在他病床边,一个一脸冷笑满脸不耐烦,不耐烦的那个开口:“我给你开药,你给我自杀,余裕。”

冷笑的扇了一巴掌不耐烦的后脑勺:“我让你给我好好开导,你就开两瓶药。”

余裕没有力气思考,眼前渐渐模糊,有人掐他的脸:“睡吧,还好没死。”

余裕花了一个多星期才能长时间保持清醒,发现没有人意识到他的消失,何介一夏令营半个月发一次手机,于是连那条“想你”都未能回复得急。

余裕很急于回到学校,林赛很怜悯地准许他在病房周围走动,最后余裕在试图走出病房时发现自己对人群应激,林竞过来看他:“你现在回不了学校,你知道吗。”

余裕在长时间的躯体化里身体素质变得很差,这次吞药几乎要了他半条命,林竞接到他电话时差点吓个半死,和林赛开夜车一路打听才找到他家,万幸集装箱的锁很好打开,否则余裕会更难醒来,林竞对他解释:“所以你得治病,回不了学校。”

余裕顺从地同意了林竞帮他办了休学,从他和何介一的家里只带了那张还剩一些钱的银行卡,装有外婆照片的相框,何介一做的榫卯小凳子,他的藏宝铁盒,余裕拥有的一切如此简单而鲜明,却比有些人妄图拥有半个世界还要更加困难。

他被胃酸和洗胃伤到的喉咙渐好,何介一获得了半月一次的假期,余裕在收到“我也好想你”之后花费了大量时间止住哽咽,给何介一打电话。

何介一兴致勃勃:“你知道吗,因为小别胜新婚,所以我更加想你。”

余裕静了静,张嘴说话的声音很刻板:“何介一。”

何介一浑然不觉,许愿:“今天你还没说想我。”

余裕自顾自:“我们分手吧,不对,其实我们本来就没在一起过。”

何介一很急:“听不懂。你别说了。”

余裕无声流泪:“我的亲生父母给我留了一大笔遗产,我现在很有钱了,你太穷了,我一开始给你做饭也只是以为你有钱,还有想要你的助学金,没想到你真的这么穷,跟你在一起每天都要演戏,我累了,现在我不需要你的钱了,所以懒得再花时间应付你。”

何介一顿了顿,第一次语无伦次:“你不要说话,余裕在哪里?”

余裕继续:“你脑子有病,你自己不知道吗,你喜欢我,我是男的,你就是同性恋,别自欺欺人了,你怎么可能是同性恋?别对不起你奶奶,做个正常人吧。”

何介一的语言系统像在重装:“那我要当同性恋了,我马上就当。”

余裕的灵魂像在半空中看着那个过于冷静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