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裕怕何介一发现自己被当成议题,把头埋得很低:“我没生气,真的。”
万宜同把木屑在袖套上擦擦,掐他的脸:“你是不是没说过谎,笨蛋,从头到脚都是破绽。”
余裕含糊不清搪塞:“就是发现和何介一,嗯,交友观念不太一样。”
万宜同趴在膝盖上,抬头盯着他眼睛:“哪里不一样?”
余裕编造:“可能是,他太有钱了,我理解不了。”
理解不了为什么要给我爱抚,理解不了为什么夸我漂亮,理解不了很多,最理解不了纵容何介一的自己。
万宜同瞪圆眼睛,很快压低声音:“谁跟你说何介一有钱的?他自己?你不知道我们学校两个贫困助学金都给了我们班吗,其中一个就是何介一。”
我知道啊,但那不是...有钱人的资金回流吗。
余裕张张嘴,万宜同还在纠正:“我跟他是一个小学和一个初中的,何介一小时候他爸爸,嗯,被人发现是二椅子,就是被男人搞的,你知道吧?”
余裕点头,万宜同凑他更近:“他妈妈在他小学的时候跑了,家里只剩他和他爸,我们二年级的时候,何介一有一个星期没来学校,老师联系不上他家里人,就顺着学生通讯地址找过去,发现何介一被关在一个小狗笼里,每天看他爸跟男人做,就是那个。老师喊人砸开门的时候,他爸还被人,嗯,那个着呢。”
“他爸在他出生的时候就是个二椅子了,不过他妈跑了以后街坊才知道。老师找人把何介一放出来之后,他爸没两天也跑了,估计是没脸再待下去,然后何介一的奶奶从乡下来了,做裁缝带他。”
“不过何介一从那以后就呆呆傻傻的,也不是,反正木木的,虽然成绩一直很好,不过,”万宜同隐秘地敲敲脑袋,“大家都知道他这里有点问题。”
余裕目瞪口呆,万宜同叹了口气:“他很可怜的,他爸被他妈发现是二椅子以后连带也恨上了他,给他取名要叫何莺莺,还好他爸不识字,上户口的民警给改了何应音。”
“何介一的奶奶前两年有点老年痴呆了,被何介一的姑姑还是谁,接回乡下养了,走之前老人的意思是给何介一改名,不知道怎么取的,反正上高中以后就叫他何介一了。”
余裕的心在被这些往事淹没,同时涌上一股奇怪的滋味:“那他怎么生活啊......”
“他爸的房子被他姑卖了,给他留了一点钱,还有我们初中老师,偶尔介绍他做不介意他是高中生的家教,再加上我们学校补助,其实能生活吧。”万宜同猜测。
可是,他的补助在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