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裕扒着门往猫眼里看,假装自己是一名小偷,正在踩点,用无聊的游戏逗自己乐了一会儿,慢吞吞决定争取一下自主进门权,蹲靠在门边,给周助理发消息。
余裕:周助理,你知道介一哥几点下班吗?
周琼:老板的下班时间是随机的。
随机,余裕不自觉叼着嘴角磨,现在才下午两点,如果何介一五点半下班,他也要在门外等至少四小时才能进去。
余裕顺着门板往下滑,缩在地板上看手机。
“和何介一玩得开心吗?”
“你是谁”和“你有什么目的”都显示非好友发送失败。重新添加,对方的微信显示已注销。
余裕不敢再想,对着和何介一的聊天记录发呆,手一抖。
我拍了拍“何介一”的小鱼。
余裕脸慢慢涨红,按熄了手机屏幕,看着自己的影子。
一张很熟悉的脸,对比何介一成年后越发深邃冷淡的五官,从始至终柔和得很乏味。
余裕伸手蹭蹭自己反光里的脸,头顶罩下一片阴云。
抬头,何介一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余裕莫名觉得五味杂陈,但抿了抿嘴,讨好地笑:“介一哥,你怎么回来了?”
他腿很麻,使了半天劲站不起来,只好去扒何介一的大腿,磨磨蹭蹭起身。
何介一输密码,一边不阴不阳:“原来我不能回家。”
余裕跟在他后面进去,性状蔫巴,看起来像急需光合作用的小颗植物,很快从门口把自己移植到沙发上,扎根在午后散淡的阳光里,并且不会发出声音和何介一抬杠。
何介一摸了摸他的头:“骂我。”
余裕莫名其妙,翻了个身蜷进沙发,被照得半眯眼睛,轻声满足他:“讨厌鬼。”
何介一也许听见了,但好心地放任余裕消极抵抗,在温暖里昏昏沉沉睡下去,斜阳很短暂地盖着他,而后一路下滑,书房里何介一暂停了不知道和谁的对话,他身上多了一条轻薄的毛毯,更深更重地卷他进梦境的空白。
余裕在傍晚醒来,没有灯,何介一在昏暗里蹲在沙发前看他,余裕模糊的视线聚焦,吓得呼吸不畅:“我的妈...你在这干嘛?”
余裕一个激灵爬起来,抱着腿缩回沙发角,何介一神情晦暗不明,余裕试探:“嗯...介一哥,你怎么蹲在这,腿麻了站不起来了吗?”
何介一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他,语气很冷淡:“你睡着了,我来看看。”
余裕也站起来,踩在沙发上居高临下看着何介一:“谁准你看了?”
谁准你差点把我吓坏的?
何介一的脸开机,终于有表情,微笑:“我喜欢一直看着鱼鱼。”
我是鱼鱼,那小鱼是谁,太爱吃海鲜小心奔三即痛风。
余裕爬下沙发,不置可否:“介一哥,你下午不上班吗?”
何介一语出惊人:“今天是我固定治性功能障碍的日期。”
......
“什么?”余裕不安地重复。
“性功能障碍。”何介一很冷静。
余裕大惊失色:“早泄?阳痿?射精障碍?”
怪不得是男同...毕竟当0也没那么多门槛。
何介一肯定:“阳痿。”
余裕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没事,我也是。”
因为这个才是处男啊......
余裕皱着眉去摸开关,碰到一个凸起,就用力一拍,只亮起了暧昧的暗光,但足够视物,他想到什么,在背后拧着手,不安:“介一哥,嗯,就是,昨天你不是,说你...那个了吗?”
而且还在我的膝盖上蹭来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