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叔笑眯眯的：“第一次见小一带朋友回来，你多大了？”

余裕张了张嘴，还没说话，赵叔摸着下巴猜测：“大学生？”

余裕捏着牙刷摇摇头：“我27了。”

赵叔惊奇地打量他：“看起来还像个高中生，小孩相。”

余裕缩了缩脖子，有点不好意思：“没，没那么年轻。”

他嘴边还沾着牙膏沫，抬着头和人聊天的样子又乖又呆，何介一往回走的身形顿了顿，张嘴叫他：“老婆。”

余裕看他一眼，偏过头接着刷牙。

赵叔很友善地笑着跟何介一打招呼：“小一回来了。”

何介一在余裕身旁站定，面无表情地点头：“赵叔，你好，这是我的爱人余裕。”

余裕咬着牙刷睁圆眼睛，赵叔面不改色：“原来是小余。”

何介一继续介绍：“年年有余的余，好问则裕的裕。”

赵叔表情微顿，接着自如地微笑：“真是个好名字。”

何介一轻点头：“是的，朗朗上口，寓意也很好。老婆，和赵叔说再见，我们要吃早饭了。”

余裕下意识抬手晃了晃，声音含糊：“赵叔再见。”

他蹲在地上的腿发麻，还没起身，何介一就着这个姿势，托住他的脚踝往屋里抱，赵叔面色如常地说“小一再见”和“小余再见”。

余裕在被抱着转身的那一刻，余光瞥见赵叔用同样的姿势，抱起了那只神出鬼没的猫。

余裕在门关上的一刻开始挣扎，气得张牙舞爪：“何介一你放我下来！”

何介一听话地把他放下来，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动作很温柔。

余裕炸起的毛软了软：“你怎么能这么抱我...还有人呢。”

何介一毫无感情地“啊”了一声：“那没人的时候可以抱。”

他又说：“很可爱，我忍不住，很想抱。”

余裕小声嘀咕“花言巧语”，没什么气势地发声明：“我是不会再给你趁虚而入的机会。”

何介一又亲了他一下，这次是鼻尖，然后举起手对他展示：“宝宝，我去买早餐了。”

他提着一个透明的塑料袋，里面是一袋速冻面包，看起来和何介一本人是完全相反的接地气。

余裕缓慢地眨了下眼，看何介一拆着面包往蒸屉上摆，语气一本正经：“流沙包，宝宝爱吃的那个品牌。”

高中时余裕肯定过的流沙包，后来何介一确实如约“经常买”，二十多一袋的价格，余裕得知时反应很大，但何介一并不听得进去他的节约论，像一个只知道“余裕喜欢”这个程序的机器人，即使总被批评，也买得乐此不疲。

燃气灶跳动着一小圈蓝色的火苗，何介一盖上锅盖，样子像很满意，保证：“十分钟就好。”

余裕胡乱应了声，接着去刷牙洗脸。

吃完饭，何介一收拾桌子洗碗，余裕干站在边上看，何介一突然侧过头看着他：“可以拍。”

余裕眨眨眼：“拍，拍什么？”

何介一慢条斯理地洗着碗：“宝宝，我们在一起第一天，你可以拍照片，留作纪念。”

余裕嘴角一抽，站着没动，何介一洗碗的动作蓦的顿住，眼角眉梢漫上一层阴郁：“你不想拍？也是，我太贪心了，刚拿到名分就想要更多，”他自嘲一笑，“老婆，你是不该惯着我。好，那就不拍了。”

余裕举起手机，让何介一如愿听见了咔嚓声。

何介一继续洗碗，漫不经心：“宝宝，一张会不会不够？当然，我没有一定要你多拍几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既然拍了，顺手多拍几张也可以。你觉得呢，宝宝？”

他的宝宝面无表情，对着他乱按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