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顾宴执拒绝。

“我什么时候不接你电话了?”

郁星然稍微动了下,顾宴执以为他要挣脱, 直接把脸埋进他的脖颈处, 严防死守。

“你拉黑我。”

“讲道理,是你让我不要纠缠,好聚好散的。”

也许是因为顾宴执喝醉了, 郁星然也没那么多顾忌, “你母亲来羞辱我的事你怎么不说?”

“她说得那么难听。”

“好像是我死缠烂打, 不要脸地赖着你。”

“可……”

“明明是你追的我。”

郁星然原以为他至少能平静地说出这些话, 然而话到嘴边了, 声音却忍不住哽咽。

“是你缠着我的。”

郁星然眼睫一湿。

泪水从眼尾滑落, 这一刻他才意识到原来当初那种感觉叫做委屈。

“我那时候想过,会不会你什么也不知道。会不会是你母亲擅作主张来找的我。”

“我给你打电话,你没有接。我又给你发消息,你和我说好聚好散。”

被顾母骂不要脸,骂死缠烂打他没哭。可顾宴执一句“好聚好散”, 让郁星然失魂落魄好久。

他哪还敢去多问为什么?

恰好那时候母亲病情严重, 医生让他做好心理准备。

郁星然不得不打起精神, 连夜赶往医院。

十几个小时的等待。

郁星然不记得那会他在想什么。

也许什么也没想。

那一刻, 他只有一个热切的期盼。

他可以什么都不要, 只求母亲手术顺利。

也许是听见了他的祷告,也许是因为他不再那么贪心。

手术很成功。

连医生都说这个手术如此成功,令人意外。

郁星然不敢再多想,他把有关于顾宴执的记忆强行封存。

哪怕有护工陪床, 可郁星然仍会每天来探望,手术成功不代表度过危险期。

后来母亲病情稳定下来,郁星然大病了一场。而他也终于有时间,有精力为这段感情的结束感到难过。

母亲虽然生病,却也看得出郁星然那阵子郁郁寡欢,强颜欢笑。

她让郁星然回国去。

去处理自己的事情。

可郁星然哪有什么事情要做,他最珍惜的两个人,一个弃他而去,另一个郁星然怎么也得紧紧抓住。

于是郁星然留在国外读研。

同学群里传的都是他出国是为了读研,享受父母托举。而他读研,最初只是为了让重病的母亲安心。

他知道母亲最担心的是,他因为母亲生病才被捆绑在病床前。

那时候母亲一脸欣慰,“工作也好,读书也好,你有自己的事情做妈妈才放心。”

郁星然感觉顾宴执松了手,那双还满是醉意的眸子写满了不可思议,还有一些着急。

他拉住郁星然的手,心疼地给郁星然擦眼泪。

“你别哭。”

“是我的错。”

顾宴执有些慌乱,哪怕他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郁星然情绪也上来了,躲开他的手,“现在装什么好人。”

哪知,顾宴执却这么打算和他讲道理,一脸认真地看着他,如果忽略掉他迷离的眼神。

“你不辞而别,我都原谅你了。现在,你得原谅我。”

顾宴执哪怕喝多了,逻辑也依旧清晰。

他在表示,原谅郁星然的离开,所以郁星然也应该接受他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