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三夫人那出身、心性会做的事,她听得嘴角噙笑。

“惹得太后不乐意了。幼时我和老二倒能一处玩儿,他被接入宫,间或一旬、一月才得回来,与大夫人定没有我与娘亲那般亲近;”

“但极孝顺。回来晨昏定省无缺漏,在宫中也望朔为双亲持素抄经,时常差人送吃食、绢花锦缎出来;

就算去了也未必能见着,大夫人也总入宫,太后为此很介怀;”

三言两语勾勒出礼节为表、孝情为底传统内敛式情愫,以及恶婆婆的霸道强势。

“他有一阵,与我娘亲倒是颇亲近,”他又微赧,“我都妒忌了,那年害头风,在我们园子里养了好些天,娘亲整宿帮他按摩太阳穴、陪他,为他上道观寺庙求神拜佛。”

“哪年?”她急问。

“就殿下、皇祖先帝仙逝,太后废诏换储、扶持五殿下登基,他起誓救下阖府老小后,都说心魔过炽冲脑害头风。”

她心绞绞难受。从此,帝都皇宫天之骄子落入尘埃,成了偏远青州一颗棋子。

她想起从山上下来那晚,三夫人心焦关慰他、为他按摩去头风,好在还有个性子淳良的三夫人。

李斯季捏握她的手。

那年定还发生了什么?!

隐隐有些甚线索在脑里飘浮,她就是抓不住。

她寻求另一个角度突破,“他与你娘亲近,大夫人不发作么?”

“怎的没有?过来这边,他亲指弱院与我娘,虽不及仲春园大,但真正坐北朝南,整个院子藏锋聚气;

大夫人为此挠心挠肺,想让我娘亲主中馈找碴,我娘小家小户出身、心性简单,哪管得过来,他拍板推与二夫人、刘嬷嬷协理,这些年,大家一条船久了,三位夫人才消停。”

难怪也指她协管事,看来这招百用不鲜,还是摸不清头绪。

“你怀疑她不只要害你?还害李斯柏么?”李斯季蹙眉,如此说来,大夫人那句“杀了太可惜”,倒是有出处了,谋的是一箭双雕?

她怕问得太直不太好,转而先问:“他谋事,你们兄弟俩没参与么?”

他抬眼看她,略犹豫答:“些许。”早前透露些甚与她,更多旨在试探,如今说得坦然,“命脉不能总捏在人手里。京中事务,老二界入多些,这边纵横平匪、屯田养私兵护卫、王府安保,我经手多。”

居然还纵横平匪、屯田养私兵?

“我们都不知他总筹谋纲目;但计划有变、加快了,原本中秋与州府一道平大高个收缴他们田庄,如今连缜亲王都一并灭了;”

什么促使计划加快?

梁沁将话头又兜回来,试探:“可能害他么?比如,毒死他?”林树那根泛蓝光毒针实在恐怖。

“毒他并不易,他饮食基本延袭宫中规例,除验毒银针,还须三人轮流验食”,他沉吟思索,又道:“未必会毒死他,毒残或废了他倒未必不可能;”

她眸眼惊瞠,一语惊醒梦中人,她总往“搞死”想,山上那道钢索没害李盛拓丧命,同样未必会害死李斯柏或他们仨哪一个;

不管暗伤、或离间分解李斯柏圈子,大夫人都旨在削减他的力量?!

如此,李盛拓和这俩兄弟更危险?

此时尚没动手,时机未到?

什么时机将致命一击?上京路上?亦或到京后?

为什么?为掌控李斯柏?当第二个王端太后,把控朝政?可此时动手,时机也不对?尚未登顶,先伸出贼手,忒急了些?因为计划调整了?

大小线索在她脑里一团乱盘来绞去。

其无是柭就,四漆柭,柭

没涉猎过这样的危险血腥事件,她慌乱又兴奋、更不甘为人肉,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