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柠在信王府遭受的这些，云玥也有所耳闻。

“可他也不曾将我视作亲生女儿，他……”

云知柠不想听她辩解。

“当初被调换，虽然不是你的错，且不说你顶着我的身份，在昭云皇宫享受了十五年的荣华富贵。”

“你还顶着我的身份，抢了属于姐姐的宠爱，抢了她的名字，甚至抢了她活命的机会，让谢府失去了外祖母。”

她不在乎那些荣华富贵，但她在意云玥对云栖晚和谢府造成的伤害。

她不止一次在想，如果当初没有被调换，云栖晚或许就不会这么坎坷，谢府也不会支离破碎十年。

“云玥，姐姐不放过你，并非因为你是云谏的女儿，而是你曾经犯下的罪，造下的孽。”

听着云知柠的这些话，云玥的心沉到谷底。

“是我多言，告辞。”

事到如今，她不该还抱有奢望，但是能拖着云谏这个罪魁祸首一起死，也算是一种弥补。

“慢着。”

唤住云玥后，云知柠看向云栖晚。

“姐姐，此事柠儿可以全权做主吗？”

云栖晚将她的碎发别到耳后。

“当然。”

这丫头虽然已经不再嫉妒云玥，但她知道，她还有心结，所以她才会将云玥交给她处置。

看着云栖晚无时无刻对云知柠的呵护，云玥脑海里突然涌现出一幕。

当年云栖晚刚回宫，老太婆还没挑拨她们的关系，一起在御花园玩耍时，她不慎摔了一跤，云栖晚也是这般温柔地安慰她。

若她们姐妹二人没有反目，云栖晚是不是也还是会这么温柔地对她？

可惜没有如果。

即便再来一次，她还是会听从老太婆的挑唆，将这个分走她宠爱的人赶出皇宫。

得到云栖晚的肯定，云知柠心里更加有底气。

“云玥，你与其求我们放过你，不如自己去争取？”

云玥不解。

“你这话什么意思？”

云知柠缓缓道。

“将功补过，至于将谁的功，补什么过，你回去后好好思量。”

如今局势复杂，吊着云玥或许比杀了她更有用。

“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但凡你存了一丝倒戈云谏的心思，我会亲自送你去见阮笙儿。”

听到云知柠这番威胁的话，云玥反倒松了一口气。

“我明白了，多谢。”

对如今的她来说，尊严远没有活命重要，不管怎样，只要有一线生机，她就会拼死一搏。

“你先别急着谢我，放过你与否，还得看你能否将功补过，东阳，送客。”

边关。

幽州城外，狂风呼啸，黄沙漫天，昭云灵虎两军对峙，虽然还未交手，但那蓄势待发的模样，宛如两群猛兽。

一旦和谈失败，便随时准备冲上去撕咬对方。

营帐内，看着司空锦在合盟书上盖下灵虎的印章，江清芷和谢澜安对视一眼。

“哥哥，司乌雪这几日可有为难你？”

司空锦有瞬间的怔愣，随即又恢复正常。

“无妨，她左右是看不惯你将此次和谈的功劳给我，阴阳怪气几句罢了，不妨事。”

忽然看到他手腕上的伤痕，江清芷怒不可遏。

“她竟然敢对你动用私刑？我这就去找她算账。”

司空锦连忙拽住往外冲的她。

“芷儿回来，看哥哥给你带了什么？”

看着手中的小像，江清芷眼眶微红。

“哥哥，你……”

司空锦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