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谦一进御书房,便拿云珩的性命,胁迫他服下毒药,还逼他禅位,册封他为摄政王。
“不过朕还是很欣赏你方才的狠厉,有几分朕的风骨。”
身子和精神接二连三遭受重创,又被浴舟、昭云帝和云栖晚等人玩得团团转,云谦只觉身心俱疲,早已没了心气。
不想去思索昭云帝的隐含之意,讽刺也好,真心夸赞也罢,都不重要。
就如浴舟所说,反正他烂命一条,总不能他们三人一人来杀一次。
看着跪在地上装死的云谦,昭云帝轻笑。
“事在人为,谦儿也不必这么早就认命,或许你还有和云珩相守的机会。”
反应了好一会,云谦才听懂昭云帝的暗示,试探道。
“父皇的意思是,愿意成全我和皇兄?”
与浴舟谈判时,他的筹码便是昭云帝对云珩的在乎,如今发现昭云帝只是在作戏,筹码也不复存在。
如果他不能摄政,救活云珩的那一刻,就是他命丧黄泉之时。
所以他先来了御书房,只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昭云帝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
“那就看你愿意为云珩做到何种地步。”
东宫。
见云谦又去而复返,手里还拿着圣旨,且来福一反从前的态度,对他恭敬有加。
许唯初握住红螺的手紧了紧。
“二弟是先去探望你皇兄?还是先宣旨?”
云谦心中五味杂陈,犹豫片刻。
“请来福公公稍候片刻,本王先去探望皇兄。”
来福识趣退到一旁。
“二皇子请便。”
见云谦小心翼翼将解药喂到云珩嘴里,许唯初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松了下来。
“多谢二弟。”
不论他是基于何种心思,但云珩身上的毒之所以能解,有一半是仰仗于他。
“本王帮的是皇兄,不是你。”
对他的特意强调,许唯初并不在意。
“无论如何,我和殿下都会承你这份情。”
听到她话里话外将自己和云珩绑在一起,云谦心里烦躁。
“许唯初,你没有资格代表皇兄。”
皇兄是他的,不是她许唯初的。
见他如同小孩子抢糖丸一般,许唯初大方地不同他计较。
反正爱而不得的人又不是她。
“二弟说什么,那便是什么吧。”
她的无所谓让云谦更气不打一处来,但经过方才御书房那一遭,他也知道,许唯初并非他想象中的无情。
“本王好奇,你究竟是爱皇兄权势?还是爱他这个人?”
知道云谦心里从未尊她为皇嫂,许唯初不答反问。
“那你究竟是爱躺在床上那个云珩多一些?还是爱你想象中的云珩多一些?”
云谦愣住,这二者有区别吗?不都是皇兄吗?
“怎么?云谦,你连自己爱谁都不知道吗?”
“本王当然知道。”
许唯初挑了挑眉。
“哦,是吗?”
“你还没有回答本王的问题。”
见他如此执着,又看在他被打得满身是伤,外加给云珩求解药的份上,许唯初勉强搭理他几句。
“二者皆有。”
她是许氏之女,她的荣辱与家族息息相关,注定不是那等只顾儿女情长之人。
娘亲自小便教导她,她是昭云太子妃,未来的昭云之母,不能一心只顾情爱。
若云珩不是太子,她恐怕不会嫁给他。
所以大婚之前,她更看重的是昭云太子妃这个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