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不曾有过,至于以后,谁也说不准。”
“那殿下会在何时何地何境为了何人不顾自身性命?”
祈墨淮问得很急切。
云珩蹙眉,这话问得好生奇怪。
但看到祈墨淮脸上浮现焦急之色,他沉思半晌后。
“那应当会是心中最紧要之人陷入险境的时候。”
轰的一声,祈墨淮只觉得脑中响起一声惊雷,“最紧要之人”几个字回荡在他的耳中,久久不能散去。
今日云兄舍身为他挡箭,难道就是把他视作心中最紧要之人?
可云兄与他既无血缘关系,也无从小长大的深厚情谊。
难道云兄对他……
祈墨淮被这想法吓了一跳。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他堂堂七尺男儿,岂能做那种事。
可是云兄如此待他,他怎能……
云珩看着祈墨淮脸上表情反反复复,一会凝重,一会释然,一会纠结,一会期待,一会又是拒绝……
往日宫宴戏班子唱戏时表情都没他这么精彩。
“墨淮,墨淮……,你……”
云珩试图唤醒身旁这“唱戏”的人。
但祈墨淮仍旧沉浸在心里两个小人的撕扯中。
祈墨淮一号:虽然云兄今日舍身救他,但这不代表一定要按照云兄所想回馈他。
祈墨淮二号:人家舍身救你,不图你感情,难道还图你的金银财宝?
祈墨淮一号:感情的事不能强求。
祈墨淮二号:好好问问你的心,你确定是人家在强求?
……
祈墨淮被两个小人吵得愈发烦躁,怒吼道:
“聒噪,都给我闭嘴。”
正在身旁呼唤他的云珩这话吼得一愣一愣的,从小到大父皇都没这么吼过他。
况且,这除了他,也没其他人说话,哪来的“都”,这人怕不是魔怔了吧。
祈墨淮看着呆怔的云珩,反应过来方才那句话不是他在心底的呐喊,他竟真的吼出去了。
他竟吼了昭云太子,这可是大不敬啊,急忙向云珩告罪。
“微臣方才失言,殿下恕罪。”
云珩摆了摆手,知晓这厮今日不正常,就不跟他计较,突然不知想到什么,眼睛瞬间一亮。
他神秘兮兮地凑近祈墨淮,一脸八卦地问道。
“墨淮心中是否已有心爱之人?”
祈墨淮听到“心爱之人”几个字时,脑海里浮现的云栖晚那苍白的脸。
他吓得突然猛地推开云珩。
“殿下胡说什么?”
云珩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推得往后踉跄了好几步,低低笑出声来,还揶揄道。
“墨淮反应这么大,定是被孤戳中心事了吧。”
“快跟孤说说,你这是看上了哪家的小娘子,孤这就去请父皇给你赐婚。”
祈墨淮只觉得云珩越说越离谱,八字没一撇的事,怎么就牵扯到赐婚了。
呸,也不可能有这八字。
“微臣回府还有事,先行告退。”
说完便迅速转身离去,惹不起,赶紧开溜。
云珩看着远去的背影大笑,怎么看这厮都有点落荒而逃的味道。
次日,神医堂。
“咳……,咳……,水……”
云栖晚是被渴醒的。
一直守在她身旁红螺扶起她,给她喂水,喝得差不多后,云栖晚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