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祈墨淮回答得很干脆,眼里一丝犹豫,坦坦荡荡,任由谢知礼打量,无所畏惧。
半晌后,忽然响起谢知礼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哈……”
还重重在祈墨淮肩上狠狠拍了好几下。
“你小子,还真敢想,不过老夫喜欢。”
肩上突如其来的那重担,拍得祈墨淮身形踉跄了一下,努力稳住身形的同时,不禁疑惑,老爷子力道怎么这么大。
见长辈的爱抚差不多结束了,才敢悄悄给肩松松绑,明日定要让阿云好生心疼心疼。
“不是晚辈敢想,太傅您也是这么想的,不是吗?”
谢知礼眼神闪了闪,这家伙怎么这么敏锐,他方才那句话说漏嘴了。
见他想试图蒙混过关,祈墨淮无情地直接戳破。
“太傅是何时知道曼陀蛊一事的?”
谢知礼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他白日里还劝昭云帝,不要打听孩子们的事,做一个乖巧合格的老年人,可晚上就被人抓包了。
幸好昭云帝不在场,不然他这老脸往哪里搁。
见蒙混不过去,只得端起酒杯做遮掩。
“那什么,老夫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他答应过谷清音,绝不泄露此事,做人得言而有信。
蒙混过关不成,还想浑水摸鱼,祈墨淮盯着谢知礼的酒杯看了好一会。
“您是如何敲开二师兄的嘴的?”
若真不知道曼陀蛊的事,在听到这三个字时,早就会追问了,哪还有功夫去喝酒。
更何况,那酒杯里一滴酒都没有。
谢知礼诧异。
“你怎么知道是清音说的?”
正常人不应该猜不着调的陆承影,和他的好大孙谢澜安么,这祈墨淮怎么还另辟蹊径。
“我父王那边,被我下了封口令,他不会说。”
他父王告诉昭云帝,是因为他觉得也应该给昭云帝一个选择的机会。
“四师兄虽然不着调习惯了,但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不想说的,旁人休想撬动半分。”
陆承影对阿云言听计从,就是对他亲爹亲娘,也未曾吐露过阿云的秘密,他又打从心底里将谢知礼视为亲人,也不忍将此事告知他,徒增他的伤心。
“至于表哥那般的老狐狸,说话滴水不漏,太傅但凡有其他选择,也不会选择他。”
谢澜安整日一张训人的脸,就跟一口枯井似的,问十句,他都不一定能答一句。
红螺整日跟在阿云身边,更不会是她,排来排去,只能是谷清音了。
挣扎无望,谢知礼便选择放弃抵抗,但也不忘替谷清音说好话。
“是老夫先诓骗了清音,又以死相逼,他才说的,你在晚儿面前替说说几句好话,让晚儿别怪他。”
谷清音走时,精气仿佛都被他抽干了,一副生不如死的模样,如今回想起来,还是有点心疼,不过如果重来一次,他还是会诓他的。
听他连以死相逼都用上了,祈墨淮哪里还敢多问。
“太傅,还是您自个儿跟阿云说吧,我可不想被提前祭天。”
他有自知之明,阿云再怎么生气,但外祖父终究是外祖父,二师兄也永远是二师兄。
可他不过他这个未过门的,连未婚夫名分都没有的小可怜,生怕屋内那人哪日心情不好就一脚把他踢开,哪里敢造次。
没想到祈墨淮这么快便把这回旋镖扎回来,谢知礼嫌弃地瞥了他一眼。
“堂堂平西王世子,竟然是个惧内的,怎的如此立不起来。”
“不过如此,哼……”
待谢知礼哼完,祈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