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在天辰山,师父每次考教他们功课前,他们师兄妹都会彻夜背书,临阵磨枪,熬不住的就得被谷清音扎针,扎的就是这白会穴。
一针下去,再困的人都会惊醒得跳起来。
“本公主虽有所缓解,但终归是治标不治本,不知邹太医是否找得到根治之法?”
不知想到什么,又补充了一句。
“当然,也不会白白辛苦邹太医。”
说完,便取下腰间的荷包,扔到谷清音身上,挑衅道。
“这是给邹太医的酬劳。”
见她这副鼻孔快翘到天边去的模样,谷清音忍住想打人的冲动,愤怒站起身。
“公主不必用这些黄白之物折辱臣,臣家中虽清贫,但也有几分傲骨。”
这小丫头戏说来就来,也不给他时间准备,就不怕他接不上。
像似没预料到面前的人如此生气,云栖晚撇了撇嘴。
“本公主瞧邹太医这身衣衫洗得都快泛白了,家中既然清贫,就别装模作样了。”
谷清音瞪大了眼睛,这话他该怎么接,但在外人看来,便是一副被气昏头的模样。
云栖晚挑眉,看了一眼他的下巴,谷清音会意立即捋了捋下巴处的胡子。
“公主你……”
“本公主就开个玩笑而已,邹太医这么较真做什么?”
谷清音再次被噎住,不久扎了一针,这小妮子也太记仇了。
谢音希与平西王妃也被云栖晚这突如其来的蛮横惊呆了,晚儿这又是搞哪样?
邹太医可是云城出了名的讨厌这些黄白之物,陛下每次给他赏赐的东西,都会被他用在替百姓义诊上。
谷清音闭了闭眼,在外人看来便是强压心中的怒气,不想与云栖晚纠缠。
“臣已找到公主的头疾的根源,并无大碍,只要公主明日每日晒上一个时辰的太阳,便可不药而愈。”
云栖晚挑眉。
“只需如此?”
见她还质疑邹太医的医术,谢音希和平西王妃又倒吸一口凉气,晚儿是如何句句猜到雷上的。
果然,顶着邹太医人皮面具的谷清音也不愿再正眼看她,怕被她气死。
“老夫虽然不是华佗再世,但行医多年,小小头疾,还难不倒老夫。”
听到谷清音连老夫二字都飙出来了,云栖晚在心底疯狂给他鼓掌,二师兄这演技不错啊。
“邹太……”
岂料云栖晚话还没说完,就见谷清音长袖一挥。
“公主不必多言,老夫告退。”
反正消息已经传达,唯恐这丫头加戏报复他,还是赶紧溜。
见他仓皇离去的背影,云栖晚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看向谢音希、平西王妃及红螺。
“我有这么可怕吗?”
谢音希和平西王妃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虽然没有大吵大闹,但那温柔刀杀伤力极强。
邹太医行医几十年,不说陛下,就是连太后也未曾如此侮辱过他,以邹太医那刚硬的性子,再说几句,说不定会被激得跳入湖中,与这些鱼儿为伴。
红螺知道邹太医是谷清音假扮的,但没想到云栖晚会将那荷包直接扔在他身上,虽然是演戏,但她严重怀疑自家主子是趁机报复。
谷清音刚走出月华殿,便被宋嬷嬷直接带去了寿康宫,心不甘情不愿地跪在太后面前。
“微臣给太后娘娘请安。”
方才他瞧见这老妖婆印堂发黑,看来离将死之期不远了。
此刻太后正在逗弄笼子里的鹦鹉,淡淡地瞥了跪在地上的人一眼。
“哀家吩咐你的事,办得如何了?”
谷清音在去月华殿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