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没有哪个世家愿意娶一个病歪歪的主母。
“太医说许是这几日气候极端变幻,加上楚灵儿本就体弱,稍一劳累,是以才引发了心疾。”
太医说患有心疾之人应多待在空旷之处,有利于空气流通。
但楚灵儿这几日都随众人跪在佛堂祈福,环境虽算不上狭小,但绝谈不上空旷。
如此看来,楚灵儿心疾发作时多半是因为祈福之事,但她不敢明说,触太后的霉头。
听到太医也束手无策,太后心底越发烦躁。
“那依你看,如今该怎么办?”
如今楚临风已被逐出楚府,楚灵儿可是楚家唯一血脉,楚安又是个一根筋的,此时楚灵儿若有个三长两短,禘礼那日孤注一掷怎么办。
这楚灵儿也真是,这心疾晚几日发作不行吗?净给她找不痛快。
见她满脸不悦,宋嬷嬷犹豫片刻,建议道。
“老奴听说,楚灵儿也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想回楚府陪陪楚夫人,娘娘不如成全她。”
人死前,想落叶归根,也是人之常情。
回楚府?太后不知想到什么,忽然抓住宋嬷嬷的手。
“等等,宋嬷嬷,你说这楚灵儿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想要出宫报信?”
宋嬷嬷一愣,随即也反应过来。
“娘娘说得不无道理,但太医说,她心疾发作不似作假,她即便是想报信,那也得有命才是。”
太后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她总觉得楚灵儿的心疾发作得太巧合了些。
“楚灵儿心疾发作之前,可曾见过谁?”
回想起宫女的禀报,宋嬷嬷道。
“老奴听说,云栖晚带着她的丫鬟去找过谢音希,但谢音希与楚灵儿住在同处,想必也见过她。”
听到云栖晚去找过楚灵儿,太后更加相信自己的猜测,那丫头诡计多端,从不按常理出牌,此事不容许半分闪失。
沉思片刻,朝宋嬷嬷吩咐道。
“你拿着哀家口谕,去将楚灵儿送到神医堂,再留几暗卫盯着,若有人探望她,记住,只能进,不能出。”
若云栖晚真想让她传信,那绝不能让楚灵儿回楚府,必须将她隔绝。
当然,更不能让她死在宫中,平添晦气。
“是,老奴这就去。”
宋嬷嬷离去后,太后翻来覆去许久,难以入睡,楚灵儿的事,让她有些不安。
但想到那事如此隐蔽,定不会有他人知晓,逐渐放下心来,天微微亮时,才逐渐睡去。
……
谢府。
谢知礼正在和谷清音对弈,眼见黑子就要被杀得七零八落,谢知礼叹息。
“清音是否还想再来一局?”
这已经是他赢谷清音的第十局,期间他一直想放水,可貌似也没用,就是谷清音能否多坚持一盏茶的工夫而已。
他也想输一局,谁能成全他。
谷清音本想再来一局,可见到谢知礼神色已略显疲惫,便开始主动收拾棋子。
“改日吧,改日我再向太傅大人讨教。”
以前在天辰山时,大师兄和小师妹与她下棋,他总能赢那么一局,如今连输十局,由此可见,大师兄和小师妹当初放水放得有多辛苦。
谢知礼心思微动,阻止他收棋的动作。
“反正今日也无事,咱们再来一局。”
谷清音正求之不得,推辞的话愣是半个字也没说。
半刻钟后,见他虽在苦苦思索,但神间却无一丝郁色,谢知礼笑道。
“看来言门主把你们几个师兄妹教导得极好,你虽不善棋艺,但自怨自艾的话一句也未曾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