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请。”
云珩也在怔愣间起身,他连半盏茶都还没喝呢。
临出门前,云珩转身朝云栖晚鞠了一躬。
“晚儿妹妹,谢谢你。”
进门时,他听到云栖晚说的那些风凉话,加上她那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他心底是有些怒气的。
她方才又同他谈条件,把此事当作与他的交易,仿佛他们是陌生人一般。
若真是如此无情,又岂会拜托谷清音去东宫。
谷清音对解毒方法并未藏私,她特意如此,应是想让他明白,他早已不是那个还能躲在父皇和外祖父身后的太子。
原来刀子扎在自己身上,是这般疼痛。
由此可见云栖晚对他的疏离,不仅是因为当年他们袖手旁观,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
他是昭云太子,未来的昭云之君,却总是指望他人。
她说得没错,是他没用,这样的他如何庇护初儿,如何庇护他们的孩子,又如何庇护昭云万民。
“殿下不怨,便已足够。”
云栖晚心底也有些内疚。
失去孩儿,他和许唯初才是最痛心的人。
可从前的云珩被昭云帝保护得太好,性子优柔寡断,即便最近已经有所改变,但是还不够。
她听到了谢澜安给她的暗示,便猜到来的人中有云珩。
丧子之痛,加上今日这种孤立无援的痛,才能让他日后面对敌人时,收起那副慈悲心。
背后之人连许唯初都不放过,又岂会放过他。
如今他们已身在局中,暗箭防不胜防,云珩必须得学会自救。
……
见云珩和谢澜安离去的背影,祈墨淮调侃道。
“阿云胆子还真大。”
云栖晚挑眉。
“但是有效果,不是吗?”
“那若是他脑子没转过来,弄巧成拙,从此对你有芥蒂怎么办?”
昭云帝和众人都知道云珩身上的不足,鲜少有人开口,即便开口,也是婉转到十八弯般的提示,哪会像面前这般,直接将人面子放在地上踩。
云珩毕竟是昭云储君,上位者把颜面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容忍一次或许可以,但凡次数多了,即便是父子也会反目成仇,更何况他们还只是未相认的兄妹。
听他这话,云栖晚认真思索片刻,看到递到嘴边的核桃,配合地张嘴。
“你说的这个问题,我有深思熟虑过,放心,我有对策。”
听到她已有对策,祈墨淮投喂的动作停在半空中。
“阿云不妨说说。”
云栖晚睨了他一眼,把他手中的核桃抢了过来,塞到嘴里,才道。
“待昭云帝百年,若云珩实在不成气候,昭云又找不到合适的继承人,我便让大师兄把昭云吞了。”
“反正大师兄治国才能比云珩好了不知多少倍,说不定那时昭云会比现在更好。”
但这是下下策,虽然她相信有大师兄在,南离不会亏待昭云。
但若真是那样,便是昭云向南离低头,昭云百姓无形中便会被南离轻视。
不过比被其他国合并,将昭云视为最低贱的子民相比,这已经好了许多。
但她还是不希望走到那一步,希望云珩能尽快立起来,合力将此次内乱的损害降到最小。
见祈墨淮沉默,云栖晚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怎么?又被我这大胆发言吓到了?”
祈墨淮顺势握住她的手。
“阿云既然都已经这么大胆了,有没有想过更大胆一点?”
更大胆一点?云栖晚没理解他这话什么意思,便又见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