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无须担心,云驰本就是我报复郭嫔的棋子而已,一个替代品,死不足惜。”
棋子?替代品?死不足惜?年幼的他当时脑海里一片空白,难道母妃平日里对他的疼爱都是假的吗。
不,他不信,可……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到兰妃唤他。
“既然都听到了,那便出来吧。”
他走到兰妃身旁,不安地拽住她的裙摆。
“母妃,你方才说的话都不是真的,对不对?”
“每次儿臣生病时,醒来第一个见到的一定是母妃,父皇曾经还吃醋,说母妃对他都没这么上心。”
“母妃悉心教导儿臣,定不是将儿臣……”
所以他不是什么棋子,更不是什么替代品。
可兰妃很快便打破了他眼底最后一丝希冀。
“做戏而已,没想到你入戏这么深。”
说完,还同身旁的嬷嬷嘲讽道。
“嬷嬷,看来我的演技还不错,骗过了这父子俩。”
年幼的他不愿相信这一切,便跑去问父皇,在御书房喝得烂醉的先皇抱着他痛哭。
“这么多年,朕还是没能捂热她的心,她为什么要骗朕。”
“可他既然骗了朕,为何不骗朕一辈子。”
“驰儿,你母妃她不要咱们父子俩了。”
……
兰妃口中的棋子,替代品,在年幼的他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烙印。
刚回到生母郭嫔殿中时,郭嫔待他的确很好,也丝毫不在意从前他对他的无礼。
慢慢地他也接受了郭嫔,后来信王弟出生,他们兄友弟恭,母后待他虽不及信王弟,但也在情理之内。
但自从在他登基后,母后对他的态度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仿佛验证了兰妃口中的话一般,太后也当他是棋子,替代品。
“敬之,你让朕再等等,你别逼朕,好不好?”
他不甘心,不甘心接连作为二人的棋子。
见昭云帝如孩童般固执,祈敬之叹了一口气。
“陛下,这些年来,为了您这份孝心付出的代价还小吗?难道非得等那些无辜之人丧命,陛下才会醒悟吗?”
处置一国太后,多半亦会牵连信王,若无昭云帝配合,他们即便有再深的筹谋,也无济于事。
昭云帝杯中的酒溢了出来,震惊地看向祁敬之。
“你这话什么意思?”
……
凤仪殿。
方心然请安后,便悠然地坐在位置上喝茶,许唯初在一旁作陪。
明明已过三十之年,却仍然如花信年华般的模样,皇后眼底闪过一丝嫉妒。
“瞧着平西王妃这气色,想来这些年过得极为舒坦。”
祈敬之与陆准在是云城出了名的宠妻,夫人眉头皱一皱都得心疼好一阵,真是让人好生羡慕。
方心然眉眼微挑,来了。
“正如皇后所说,臣妾这些年来和王爷在外游历,确实过着神仙般的日子。”
皇后脸上的笑容一僵,这人都不带客气一下的吗。
“但这些年来,臣妾心中一直有个遗憾。”
听到她说有遗憾,皇后顿时来了兴致。
“哦,王妃有百般疼爱你的夫君,又有文韬武略样样出色的儿子,还能有何遗憾?”
许唯初也放下手中的茶盏,看向方心然,便见她道。
“臣妾和王爷一直都很遗憾,膝下没能有个女儿,所以臣妾可羡慕娘娘您了。”
臭小子哪有香香软软的女儿讨喜。
听她这么说,皇后觉得她的腰背挺直了几分,平西王妃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