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又是梦。

听到动静的红螺推开房门走了进来，替她擦拭额间的汗。

“主子，又梦到大公子了吗？”

“嗯，几时了？”

“卯时。”

红螺替她换了一件内衫。

“主子可要再睡会？”

云栖晚摇了摇头，今日是黎妙舒和顾老太君离开云城的日子，她答应过黎妙舒，要去送她。

云城郊外。

“初姐姐，从前之事，是我对不住你。”

苍妙舒歉疚地看着许唯初，许唯初真心待她，可她却是带着目的接近她。

许唯初不舍地拉住她的手。

“你从未真正伤害我，我也从未怪过你。”

当初虽是做局，她也做了与她一同入东宫的准备，她日后也会好好护着她。

“其实你不必……”

“我懂初姐姐的好意，可我对太子殿下无意。”

云珩是许唯初喜欢的人，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沾染分毫。

黎妙舒安抚好哭成泪人的许唯初后，朝云栖晚身旁的人请求道。

“祈世子，我有些话想单独和晚儿妹妹说，可否回避一二？”

祈墨淮看了云栖晚一眼，见她点头，便拱手离开，在远处默默等候。

云栖晚将袖中的令牌拿出来，递给她。

“我虽不知你要去哪，这是冰魅阁令牌，若有需要，你拿着这令牌去九州各地的寒冰客栈，她们会帮你的。”

黎妙舒没有立即接过来，盯着手中的令牌许久，才开口。

“你一直都是这般吗？”

云栖晚一愣，不明白她的意思，又听她继续道。

“总是这般不计回报地付出。”

这人给她的，远远超出了她们合作的范畴。

云栖晚将令牌塞到她手里。

“拿着吧，这是临别礼物。”

虽然不知道是否还有相见的那一日，但她希望她能好好地。

黎妙舒忍不住抱住她。

“晚儿妹妹，谢谢你。”

谢谢她和她合作，给了她一个重获新生的机会。

“你不必谢我，这些都是你该得的，你最应该谢的人是你自己。”

身处黑暗，仍能心向光明的人着实罕见。

“舒姐姐，你自由了，去过真正属于黎妙舒的人生吧。”

黎妙舒眼角虽含着泪，但唇角弯起。

“嗯，我自由了。”

说着，接过莲儿手里的锦盒，递给云栖晚。

“你成婚之日，我不一定会赶得回来，这是我给你和祈世子绣的新婚礼物，打开看看。”

云栖晚打开一看，锦盒里是一面团扇，团扇上绣了一朵蓝莲花。

“舒姐姐果然与众不同，寻常人送的新婚礼物，绣的都是鸳鸯和吉祥字，舒姐姐却给我绣了一朵花。”

听到她的调侃，黎妙舒嗔了她一眼。

“拿出来，翻到背面看看。”

看到团扇背面时，云栖晚心中一惊，抬眸看着她。

“是双面绣，一面是蓝得深邃的蓝莲，另一面的红色热烈的蓝莲，看似不同，实则为同一朵莲。”

“苍妙舒燃烧了自己，换来了自由的黎妙舒。”

“如今的晚儿妹妹就如那面深邃蓝莲一般，竭尽全力地托住所有人。”

“但我希望，晚儿妹妹也能如那面热烈蓝莲一般，自由自在地活着。”

她希望面前这人，也能挣脱她的枷锁，热烈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