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嗯…”
“打算放我走了?”
宓瑾眼神凶恶地盯着李天,满脸的不甘心,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别过脸,“是。”
“好啊,终于能恢复自由了。”李天笑了笑,大手揉捏着宓瑾的脸,“想到要听老师讲课了,突然间很兴奋呢。”
宓瑾努了努嘴,最终什么也没说。他倒是想把李天一辈子困在自己家里,但是也明白这么做不现实。到底用什么身份才能留住他,同吃同住同睡,厮守,李天究竟明不明白。
原本想着能跟心爱的人做爱就死而无憾了,哪怕被憎恨也无所谓,这样见不得光的身体根本没人会喜欢,如今却贪心到渴求把他留在自己身边一辈子,这怎么可能……
孩子。
起码留下一个孩子,宓瑾手指紧绞着,自己的后半生至少不会孤单了。
开学前一晚,宓瑾送李天出的别墅,双眼的情绪掩盖不住,鼻子一抽一抽的,险些要啜泣。
天色昏暗,李天背着光,神色并不清晰,陪宓瑾傻站了半晌,最终抽回手,“这算什么分别,明天就要见面了,乖乖的。”
“我……”宓瑾看着李天,顿了顿,“我会想你的。”
“知道了,”李天笑笑,指指自己的小腹,“照顾好我的崽子,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宓瑾乖乖点头,目送着李天渐行渐远,眼泪哗哗流下,转过身往回走,回到家里,在沙发上呆坐到凌晨,满脑子都是李天。
想睡觉的时候发觉缺少了熟悉的怀抱根本难以入眠,又拖着单薄的身体起身,翻找出李天常穿的衣服,一件抱在怀里一件铺在枕头上,这才渐渐沉入梦乡。
C大,B栋11层的教室今天人满为患。
当所有抢到课的学生看到数年如一日一丝不苟正襟危坐的宓瑾教授,顶着一双红肿挂满血丝的眼睛走进教室,所有人都惊了一秒。
坐在后排的李天蹙了下眉,眼睛紧盯着形容憔悴的宓瑾,心里挺不是滋味。多年教师的素养在那里,即使状态不佳,宓瑾的课依然讲的非常精彩。
他是个难得的人才,枯燥无味的专业知识经他的嘴,总能变成生动且极易吸收的内容,他也是个难得的美人,只要在学校的日子都会穿上正装,衬衫扣到最后一颗,眼神冰冷严肃,偏偏生了张清纯又柔美的脸。
名副其实,C大最受欢迎的教授,李天盯着宓瑾走出讲台时,看到以往腰部微空的衬衫,现在明显撑起一个不明显的弧度时,鸡巴渐渐抬头。
算起来已经有六周多了。
从那天开始,宓瑾的课李天一次也没缺席,但两人一次也没私下联系过,好似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宓瑾在视线与李天相撞时,总会迅速移开,看似漫不经心的授课,心里防线已经彻底被击溃了。
时间静静流逝着,极偶尔,上着课的时候宓瑾突然脸色发白,捂住唇屈起腰急匆匆往洗手间跑,回来的时候仍然姿态从容,仅是眼神有些乱了,顺带下意识往角落里某个人身上一扫,轻声解释一句,“不好意思,最近身体有些不舒服,同学们稍安勿躁,我们继续吧。”
被轻描淡写扫了一眼的李天,放下笔,挑起一边眉毛,心里暗想,这是,孕吐吗…
后来那段日子,宓瑾下课后回到办公室,总会在桌面上看到一个不锈钢餐盒,里面盛着一碗姜汤,他激动的脸颊微红,纤瘦的手指珍惜地捧着餐盒,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胃被暖热了,心也开始发烫。
后来是各种各样的滋补汤,每晚锁门前,饭盒都会被人悄无声息地拿走,学生擅自进入教师办公室理应被处分,宓瑾却默许了这个行为。每天靠着一点点念想,独自忍受着空虚难耐的生活。
偶尔经过学生食堂,看到李天在最便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