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温绕不知道原来过了40岁的人也可以保养的这样好,看不出岁月痕迹。但燕贺昌就是威严十足,不容侵犯,那是一日又一日用官僚士气养出来的精锐,旁人再事业有成,下海成功,也和体制内的燕部长比不上。

官商两条道,鸿沟巨大。谁都可以做商,但不是谁都有机会做官的。

有些官,烧钱再多也做不了,它就是给名门贵族和现代世袭制准备,旁人根本挤不进去。

他低头,白色休闲鞋踩过燕贺昌走过的路,一路跟人身后,坐上他的公务车。

副驾驶和后座抉择两难,上车前温绕还不知道该怎么选。难得挤入名流的机会,他不能出差错,必须万无一失。跟领导共处一室,哪那么容易?坐副驾怕燕贺昌多想,是他不愿挨着他,坐后座又好像太理所当然,没一个尊卑之分,左右两难,哪个都诟病一堆。

燕贺昌精通人情,看得出小孩窘迫,低眉顺眼的一张脸上是掩饰不住紧张,从刚才自己跟他讲话温绕就出了一层细密的汗,在那白额头上格外显眼。

燕贺昌又不瞎,不至于看不出他淡定都是作假,其实心里头早绷不住了。

言语多余,进后座他便直接留了门,就看小孩有没有胆量与君同坐。

温绕聪明,清澈的眼睛略微一诧,乖乖钻进去。来到燕贺昌身边坐好,门关上,天平两侧不必再摇摆。

有人上行一步要爬百年,谁都懂背靠大树好乘凉的道理。问题这大树好找,要靠上去却是另一番本事,万不是人人都有那个命格能担富贵。

车子顺着山路往下开,这一路沉寂,温绕顺着车窗欣赏雨景,两只手不自觉攥紧了小牛皮车座边沿,伴随下山时车子的前倾他心跳也加快。

从盘山路下去时轮胎打滑,温绕被惯性冲的像被人推一把,极力去抓座位,还是架不住倒下。

瘦弱的肩膀撞在燕贺昌身上,他一张脸红透,讲话磕巴:“对,对不起,我没坐稳,不小心撞到您。”

年纪小的小朋友身上那股子纯真装不出来。

燕贺昌身边都是妖魔鬼怪,扒了一层干净外皮,还能瞧见黑的流脓的内心。

温绕这么干净的,他还是头一回见识。

多年枯树酝酿一晚上,终于冒出嫩芽。燕贺昌问:“我看你年纪不大,23?”

这一晚上燕贺昌没跟他说几句话,当官的气场强大,温绕经不住压,低下脑袋,说:“20。”

这个数字相当不妙,如果是虚岁,那他就19。只成年一年,跟小孩也没差。燕贺昌前两天才被邀请给向峰家老大过18岁成年礼,少爷要这个,要那个,完全小孩子脾气,到最后吃喝玩乐足够,竟然跟一群七八岁的小屁孩打闹起来,热热闹闹去客厅玩植物大战僵尸,被宠爱的不像话。

父母稍微有点钱,再宠爱多一些,很容易把小孩惯坏。

跟向峰家一比,燕贺昌一想少爷跟温绕年纪差不多大,突然就有了实质的差距。

难行苟且之事啊。他惋惜,命运蹉跎,19岁,真是年纪太小了。

所有稍微带点颜色的想法在脑海中被正直敲碎。不用温绕喊他叔叔,燕贺昌把人送到a大门口,就微微一笑,直接开车走了,不允许在这节骨眼犯一点错。

从山庄到大距离不短,可能这座城原本就很大,所以天气也两个极端。

东边下雨西边晴,方才雨水还大的能将人浇化,到市区竟然一颗雨滴都没,全都收回去。

温绕站在柳树下,看着那辆黑色的崭新公务车越来越远,怅然若失。

他细算今晚,没觉得自己做错什么,好像也没有得罪燕贺昌,或者说错话。原本燕贺昌送他回来是挺好的一个苗头,怎么眨眼之间一切都变了?是他无形中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