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书案上摆放的卷宗,有异常的这几日都已经派人去探查,只是全都失败而归,没有一个是赵淮要找的人。

但如此兴师动众的收获也不是说没有,搜寻之下,小偷小摸的案子破了一大堆,乡痞流氓因为这几日的严查都消停了不少。

其中最像苏怀玉的踪迹,等赵淮追上之后,发现那只是因家书匆匆离开宁曲的书生。

当时的场面过于僵硬,赵淮的脸色难看至极,跟着赵淮一起的宁曲城守将甚至害怕,赵淮会盛怒下杀人灭口。

不过万幸的是,刹那的凝重过后,赵淮只匆匆命令回宁曲城。

其实在回程的路上,哪怕赵淮再不想承认,他也意识到,他在这场逃亡游戏中输了。

即使第一时间都封了城,但宁曲的水系四通八达,两个时辰,足够苏怀玉选择一条路离开宁曲城。几天的时间,足以让他消失于人海。

他们不应该来宁曲城。

归途中,所有人都默契的不去打扰赵淮。

赵淮忍不住思索,苏怀玉自己并不会主动离开,在封京时,苏怀玉主动避开了闻瑄。哪怕是这次,闻瑄的计划也十分称得上粗糙,但他如今却成功了。

他到底是从那一刻开始输掉的?绕路到宁曲的那一刻,他决定给了苏怀玉片刻的自由的那一刻...或许更往前,他因为苏怀玉的沉默寡言心烦的那一刻。

赵淮生气吗,那是必然的。不过此刻,他除了气愤之外,同样也有别的情绪。

这比赵淮想象中的有趣多了,苏怀玉能时时刻刻带给他惊喜。

门外的脚步声将赵淮的思绪拉回,他合上了书卷,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再睁眼,眼中的情绪尽数消失不见,恢复常态。

城主府的书房很大,闻瑄进入书房后,看了看四周,对着赵淮行礼之后,便自己找地方坐下。看起来心情轻快。

房内的其余几人自觉的退出了房间。

赵淮直视着闻瑄,观察着闻瑄的神情。

“河中捞出了一具尸体,”他顿了顿,说的很慢,“身着白衣,看不清面目。”

闻瑄的面上平静,没有异样,“无名尸体吗,官府可收到失踪报案?也许有线索。”

赵淮也并不认为此时就能从闻瑄口中撬出些什么,“你知道不是他。”

闻瑄抬头,当然知道不会是苏怀玉,但他不知道赵淮为何给他说这些。

他回视这个前几天还拿剑指着自己的人,语气疑惑:“还望侯爷赎罪,下官不清楚侯爷在说什么。”

“是一具男尸。”尸体出现的过于巧合,赵淮便做了一些调查。

闻瑄听闻此言一怔,眼中微不可察的闪过一丝惊讶。他明白赵淮让自己来是为何了。

若闻瑄想伪造苏怀玉坠河身亡的假象,不会用男尸。唯一的解释是,这是其他人的障眼法,那男尸本该是替的,是另一个想要脱离队伍的人。

见闻瑄上了勾,赵淮抿唇笑道:“闻大人谆谆爱子之心,令人佩服。”

赵淮说的很露骨,他几乎算是明示。不过确实,除了猜错了人之外,事情和赵淮猜的差不多。

闻瑄敛了目光,他听到男尸时,就反应过来这应是闻舟的手笔安排。只是他先前并不知道闻舟这一步,心中一瞬的慌神后很快压下了心绪。

闻瑄冷静下来立刻意识到,哪怕赵淮如今的口吻一幅抓住了把柄的样子,但他应是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男尸是闻家的手笔。兄长做事仔细,不会留下线索。况且,哪怕赵淮手中有证据,但要定闻家的罪,还要看封京皇宫内的意愿,若皇帝不去追究,那哪怕赵淮手中有多少证据,也都只是无端猜测。

而他只要还在使臣的位置上一刻,封京皇宫中就不会在意这些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