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久了,苏怀玉倒也习惯了赵淮发疯的频率。
赵淮将他困在这方小院里,他出不去,别人也进不来。对苏怀玉而言,自己的所有不堪也只是暴露在了赵淮面前。
在经历过赵淮的精心调教后,他好像在赵淮面前失去了羞耻感,反而没有最初那么害怕了。
而这熟悉的小院和他熟悉的“主人”,确实也给了苏怀玉难以启齿的安全感。他甚至有时,心中不受控制的想要依赖赵淮。
虽然知道这份依赖是虚假的,但有些情绪是控制不住的,就像爱与惧怕。
就像他第一次望见那跨在高大俊马上,穿着盔甲,意气风发,好像下一秒就能拔枪纵马、征战沙场的赵小将军时,从胸腔中陡然升起,又迅速扎根的无根爱慕。
可笑的,一见钟情的爱慕。
其实这样的日子对苏怀玉来说,就已经很满足了。
苏怀玉想,这样就可以了。虽然不知道为何,有时胸口会突然的痛。但他现在已经可以安静的扮演赵淮一个人的乖顺私奴。
只要等到赵淮的兴致结束,他就可以如物品一般被扔到角落。在世间无人在意的地方,过完自己的余生。
临近太后寿诞的几日,别院外也变得热闹了起来,赵淮则是整晚整晚的不回来。
苏怀玉守着院子,也不敢早睡。直到等到子时之后,见赵淮还没有回别院中,这才熄了灯睡去。
午夜有时会被赵淮上床的声音吵醒。但大多数时间对方也只是伸手将他揽在怀中。手臂搭在白皙的肚皮上,伸进肚兜之下握着柔软,然后倒头沉沉睡去。
苏怀玉最开始时还有些提心吊胆,最后也撑不住困意,迷迷糊糊睡去。
更多的时候,当苏怀玉醒来时,身边的人也没有回来过。
苏怀玉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敏感的察觉到,也许封京的这一场“风雨将至”,即将落地。
。
天气转凉,就在一场大雨过后,终于到了刘太后的诞辰。
这一场双方都期待的寿宴如期而至。
往常这种觥筹交错的场合赵淮只觉得无聊,他很难控制想将虚假的面具打破的欲望。
但今日不同,有人将会在今日唱一场大戏,一场让赵淮可以将他的虚伪完全毁掉的大戏。
卫延扬就坐在赵淮对面,场上的歌舞结束之后,他举杯敬了赵淮一杯酒。
赵淮看了一眼高座上的皇帝、太后以及大长公主。然后端起酒杯,微笑着回敬了他这位舅舅一杯。
余光扫见拍手叫好兴致勃勃的乌石崇,不可避免的想起刚刚强撑笑颜的闻大人。
举起酒杯,仰头将酒饮下。
是啊,毕竟自己的亲子要远去北章国了,闻大人怎么会不着急呢。
赵淮思及此处,愉悦的勾唇一笑。
不知闻瑄利用乌石崇约见他和苏怀玉的时候,有没有想到这个结局。
贺寿,节目,大臣献礼,歌颂功德。
秋日里的风凉爽了许多,不再燥热。在赵淮已经无聊的回想昨夜苏怀玉温暖软香的身子后。
终于,一系列流程走完之后,到了今天的正戏。
轮到了卫延扬贺寿的时候了。
赵淮直身坐正。
看着卫延扬起身贺寿。陡然发难。
当众质问卫慕清的血统不正。
赵淮向高位看了一眼,三个人的表情各异,像是没有意识到卫延扬会在这点发难,极力掩藏的表情下都带着诧异。
还没有等赵淮再想明白。乌拉拉的士兵就不知道从何处冒出来,齐刷刷的冲入场中。几千名装备良好的精兵,在喧嚣的叫喊声中,瞬间便围住了寿宴上的人。城墙上不知何时隐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