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兄长进来染了风寒,几日未去王府了。”季为新心中狂跳,面上依旧温和,“那明日臣便不来打扰愉妃娘娘了。”

愉妃闻言倒是没再说什么,只面上瞧着似有些不悦。

季为新正准备走,眼风一扫,看到小几的一边放着两个草编的蚱蜢。

只是那蚱蜢瞧着很是老旧,颜色已经完全枯黄不说,整体也松散的摇摇欲坠,感觉随时都能彻底散开。

但其不染灰尘,又摆在愉妃寝殿内最常坐的小几旁,应是很重要的东西。

季为新记下这草编,若有所思的离开了去。

*

衡月一觉睡醒已是下午。

她揉着眼睛坐起来,看到坐在床边的楚今安,一时不知今夕是何夕,只呐声唤道:“皇上……”

话一出口,衡月自己都惊呆了。

实在是这嗓子哑的惊人,若不是衡月自己说出口,她也听不懂自己说的是什么。

偏楚今安竟还明白了,扭头看她,轻轻“嗯?”了一声。

应完之后,楚今安又叫了廖忠进来,吩咐道:“将药端过来。”

廖忠退了出去,片刻后一碗黑漆漆的药汤便送到了衡月手上。

她愣了一下,抬眼看楚今安,嗫嚅片刻,才问道:“那……奴婢回去还吃药丸吗?”

“吃。”楚今安不假思索道。

衡月低头:“是。”

不必再多想了,昨晚关于什么孩子的讨论实在是没有必要再记在心里。

她原就不配。

衡月端起药碗一饮而尽,抬头时颈间的红痕一览无余,连锁骨上的春情都若隐若现。

楚今安余光瞧见,喉结上下动了动,到底在衡月离开时莫名加了一句:“好好休息。”

“奴婢遵命。”衡月有些艰难的行了一礼,脚步艰涩的慢慢走出了门。

被外面的阳光一晒,衡月才恍惚睁开眼睛,意识到此时并不是清晨。

竟然是,下午了。

所以皇上刚刚是已经准备午歇了吗?

可那床铺……

衡月面上微红,不敢多想,低头快走了几步。

结果一拐弯,就碰到了夏荷。

夏荷手中不知拿着什么,正满脸笑意的翻来覆去看着,在察觉到迎面来人后她将手连忙往身后一藏。

在看清是衡月时,夏荷眼睛一眯,冷笑一声:“别人光明正大的走路,偏你就躲躲藏藏见不得人,险些就撞到我了,真是晦气!”

“你见得了人,手上藏什么呢?”衡月反唇相讥。

夏荷不妨她直击重点,面色一下没崩住,变了神情。

而衡月刚也不过是随口一说,但看到夏荷的反应,便知道肯定有问题。

她凑近一步,微微侧目看向夏荷:“藏了什么?”

“……关你屁事!管好你自己吧!”夏荷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意味,甚至腾出一只手要来推衡月。

衡月原就勉力站着,真被她推一下肯定就要倒了。

她如今也学聪明了些,稍稍往后让了一步,等夏荷推过来之后便顺势拉了对方一把。

这下换夏荷站不稳,跌跌撞撞就往前扑去,衡月也便看到了她手里拿着的东西。

只是衡月没看明白,瞧着不过是盒子普通的香粉胭脂,有什么好藏的?

夏荷却急慌慌的将那盒胭脂藏进了怀里,然后怒目看向衡月:“好,衡月,你很好!你等着吧!”

“这是什么脏东西,要你这般紧张。”衡月故意这么说着,果然见夏荷又噎住似的变了脸色。

这下衡月真的来了兴趣。

她趁着夏荷不注意,伸手一把抓住那小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