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月却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疼痛激得险些崩溃,她哭喊起来:“好疼,好疼!”

“衡月,衡月!”楚今安吓一跳,连忙握住她的手,见到她已经没有反应,便回头去看明镜和产婆,“都愣在那里做什么!没见她已经这般疼了吗!”

“皇、皇上……”产婆颤颤巍巍开口,“这,产房不吉利,皇上不若还是出去稍坐吧?”

“就当朕不在,快,该如何便如何!”楚今安怒道。

产婆吓得手抖:“这,这……”

“那皇上先放放手,贫僧给夫人把把脉。”明镜上前一步,拱手说道。

楚今安这才发现自己抓着衡月两只手,他连忙松了一松,让开点位置让明镜靠近。

“胎位不正,胎气不稳,麻烦了。”明镜自己喃喃,转身对焦急等在一旁的小梅说,“贫僧开一副催产药,你快去抓来熬好。”

“快!”楚今安却又喊道,“廖忠!”

廖忠站在门口应了一声,听楚今安说让他寻个会骑马的侍卫去取药,连忙应下。

催产药熬好的同时,刘院正也来了。

楚今安顾及还有旁人,也只能问道:“快看看衡月,她身子向来不好。”

而一搭上衡月的脉,刘院正就“啊呀!”一声,瞧着表情很是凝重。

明镜却是有些好奇的站在一旁,似乎是想看看刘院正怎么说。

“这,皇上,这……”刘院正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

正好小梅将催产药端来,他一闻便道:“此药对症,快快给衡月姑娘喂下!”

“朕来!”楚今安看的着急,抬手接过药碗,扶起衡月时却又温柔小心极了。

迷迷糊糊喝了一嘴苦药,衡月哭了一声,因听着楚今安温和的劝着才勉强将药都喝下。

“此药极烈,应该见效很快。”刘院正话这么说着,明显脸上表情却极为担心。

明镜瞧着,主动开口问道:“这位是太医院院正?”

见刘院正点头,明镜也不客气了,直接说道:“贫僧一直瞧着,夫人身子还算挺好,但腹中男胎却似乎有些不稳当?”

刘院正闻言倒是有些诧异,他看了明镜一眼,欲言又止,却只看向楚今安。

楚今安这一瞬间明悟!

那毒!这些余毒!

孩子……

他身子摇晃了一下,还是刘院正扶了一把才勉强站住。

闭了闭眼睛,楚今安无话可说。

“臣会尽力,但……还求皇上,有个准备。”刘院正低声说道。

楚今安再开口时,声音却嘶哑很多:“朕知道了。”

“不是,那男胎虽然有些孱弱,但并无性命之忧呀?”明镜有些奇怪道。

楚今安此时没有心情说任何话,加上大约是催产药起了作用,躺在床上的衡月开始断断续续地痛吟起来,更牵扯了他的心神。

刘院正回身叹道:“此事说来话长,只是……哎。”

明镜福至心灵地看了眼楚今安,双手合十念了句佛号:“是贫僧冒犯了。”

“你医术很是不错,师承何处?”明知不是时候,刘院正还是没忍住问t道,“刚我瞧着,衡月姑娘的身子被调理得好了许多。”

明镜还未回答,那边楚今安已经不耐烦吼道:“闲着无事要叙旧便滚出去再说!”

刘院正马上不敢说话了。

他拉着明镜,背对着床铺站在门口的方向。

这般,若有事也能应对及时,又不至于坏了规矩。

哦……说起规矩,他伺候过先帝那么多嫔妃,得了泼天宠爱的他也不是没见过。

但无一人,能在生产的时候还让先帝守在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