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若她肯说出事实,自然更好……

楚今安不知不觉间,已经将对她的要求降到最低。

但偏偏,衡月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并未注意楚今安又走了回来。

她才揉了一把眼睛,将模糊的眼前擦得清晰了些,便看到楚今安还站在她床前。

衡月大惊失色:“皇上……”

他不是走了吗?

他怎么还在?

可楚今安不止还在,他甚至一把拽下自己的衣服,抬脚便要上床。

衡月一口气提起,下意识捏紧自己的衣襟,同时整个人开始后退。

她眼皮红唇,唇瓣红肿,脸上哭得泛起一层绯色。

楚今安觉得自己什么都没做,她就把自己弄得仿佛被欺负惨了一般,那他不做些什么实在可惜。

但今日,衡月却反抗得格外厉害。

从前,她或许是欲拒还迎,或许是半推半就,或许是试探着拒绝。

可今日,衡月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真的不许楚今安的进入。

楚今安却越发恼怒,像是与她比赛一般,硬生生挤进她双腿之间。

险些便要冲进去时,衡月却崩溃大哭起来。

她哭的实在凄惨,像是一个受尽委屈的小孩子,哭得毫无章法,龇牙咧嘴地丑得很。

一边哭,她一边还在喊着“不、不要”,喊的楚今安实在不忍心,烦躁的翻身起来,径直便离开了侧殿。

他走了许久,衡月的哭声都未能停下来。

她哭着,将身体逐渐蜷缩起来,又慢慢的、却紧紧的抱住了自己。

她再也不能侍寝了。

衡月这般想着。

第113章 她也不能再侍寝了

这一夜到底睡没睡着,或者梦到了什么,实在太过杂乱无序,衡月并不记得。

她半睡半醒,好不容易撑到寅时,听到隔壁正殿开门关门的声音便在床上坐起。

这一刻,衡月有些无措的。

她从回来大明宫后、住进这侧殿后便一直在生病,都未去伺候过皇上……

没尽到做宫女的本分,衡月如今想起,便觉得心慌。

她穿衣起身下床,打开门,却只看到一串儿灯笼远去的场景。

皇上已经走了。

如今紫宸殿依旧是冬宁她们轮值,衡月去了浣衣局半个月,回来后也无人来与她商议何时当值。

那她如今在大明宫,到底算个什么?

衡月颤抖着长睫,微微垂下眼睛,片刻后,吸吸鼻子,又轻笑一声。

她……或许回去浣衣局才合适。

反正她在大明宫也无甚事做,拖着病体,皇上也不需要她伺候。

尤其是……她也不能再侍寝了。

想起这件事,衡月还是觉得一阵心酸。

她低头擦了下眼睛,又嘲笑自己简直莫名其妙,怎么就觉得侍寝竟是这般重要的事情呢。

还是去浣衣局吧。

现在没有丁仁,浣衣局应该是桃红掌事了。

没有旁地琐碎事情,她去洗衣服也比呆在大明宫整日这般惶恐不安的好。

打定了主意,衡月回身收拾了些东西,想着回头与青寻说一声便离开了。

也是巧,这日青寻被廖忠派去处理些事情。

她给衡月留了纸条,但衡月被惊醒时没注意到,空等半晌才看见那纸条。

想了想,衡月也给青寻留了张纸条,说自己现在在大明宫无事可做,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回浣衣局。

青寻选的位置很是显眼,将纸条放好,衡月再看一眼自己只住了几日的侧殿,狠狠咬了下唇,到底还是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