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福嘟囔道:“除了乾元,哪有普通人,能有这样的身量……”

这话倒也没错,山庄中没外人来,除去王爷房中,其余摆设都是照世子舒服的尺寸做的,这二人平躺在榻上,脚底板都贴到板子了。

只有乾元,能有这等身量。

还真是一个台阶都不能给世子爷下了,阮承青深吸口气,道:“把药拿来。”

来福:“哦。”

阮承青端起一碗,来福在旁边侯着,阮承青看他一眼,道:“等什么呢?”

来福:“啊?”

阮承青抬起下巴,道:“他都醒了,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这……!”

来福顺着阮承青视线回头,地上躺着那个,掀起眼皮睨他一眼,来福后脑勺一阵发麻。

那目光,阴沉诡谲,好似在看个死人。

来福心惊肉跳,倏然想起崖下世子捞出他来是,自己在旁边说的那话,他不会记得吧?

来福正在忐忑,那双眼睛闭上了,方才一瞬,好像只是幻觉。

秦川这会儿醒着,倒比平日里好伺候,阮承青勺子过去,少将军张开嘴,阮承青一看,当即一怔,全是烫出的血泡。

小世子以前哪伺候过人,冒着热气的药说灌就灌,也不知道吹,难怪每到喝药,这两个嘴巴一个比一个闭得紧。

秦川仍是那副模样,好似全不在意,含笑看他,阮承青一哂,这回,勺子在里头搅凉了,才喂进秦川嘴里。

秦川笑道:“多谢。”

这话又温又雅,阮承青耳根一麻,顿了顿道:“不必客气。”

“……”

来福看向那边,总觉得浑身刺挠。

他做惯了下人,府上常有贵人们来,招呼多了,极会察言观色,也只是同阮承青独处时,才看似没大没小。世子宽容,二人一同长大,阮承青早没只把他当成个奴才。

两碗药都见了底,来福把阮承青偷偷拉出去,同他说了半天,这二人形迹可疑,面容不善,尤其是床上那个,眼底全是冷漠狠辣,偏偏嘴角勾着笑。

说不定是什么杀人如麻的狠人物。

阮承青不好透露这二人身份,来福若是知道,定会直接知会父亲,到时还真麻烦。他安抚道:“我心里有数,你不必操心。”

来福叹气,道:“等他们好些,快让他们走吧!”

阮承青道:“那是自然。”

他也想早点甩开这两个“麻烦”。

为了叫这二人尽快好转,阮承青可真废了些力气。来福要把两人份的口粮做出四个人的份,忙的焦头烂额,可没伺候他们的功夫。

夜里,阮承青睡在房中,免得二人夜中有什么不便。

床上宽敞,秦川让了些地方出来,阮承青睡在榻边。

小世子睡觉极轻,一点声响便会睁眼。

这夜,朱瞻正在下面翻了两下身,阮承青迷糊醒了,走过去问:“怎么了?哪里不好?”

朱瞻正嘴唇抿的极紧。

阮承青困得睁不开眼,他不说话,伏在旁边又闭上眼。

须臾,他被推了一把。

阮承青爬起来,问:“怎么了?”

朱瞻正道:“小解。”

阮承青揉眼,把夜壶端来,道:“好了。”

朱瞻正忍耐道:“你出去。”

阮承青道:“你手上伤的严重,拿的住么?”

朱瞻正:“……”

阮承青催促道:“没关系,你哪里我都看过了,你那东西我也有,害羞什么?”

“……”

他不说话,阮承青着急睡觉,想了想,道:“你怎么了?是对不准了,要我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