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传闻沈老爷对夫人进行人体改造的一系列行为是否属实?”

“请问沈老爷的伤是被恶意报复还是……”

“抱歉,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宋双辞将墨镜推下,露出他红肿的眼睛,“事出突然,我也很伤心……”

宋双辞还没有演完,一众记者却忽然噤声了。

沈屿宴穿着一身矜贵西装从车上下来,便直接站在宋双辞左肩处,长手一伸,揽住对方的肩膀,动作不太明显的将宋双辞往自己怀里一带,手中动作强势中带着柔情。

然而,他面上却是眉眼一压,冷眼扫视包围着的众记者略一挑眉,对着不远处事先安排好的保镖们使了个眼色后,才对众记者们露出一个礼节性的笑:“让一让,谢谢。”

有了保镖的清场,沈屿宴很快就带着宋双辞走进了专用通道。

电梯门缓缓合上。

“他死了,你没哭吧?”沈屿宴周身气场顿时松弛了下来,他转手摘下宋双辞的墨镜,狐疑的打量了起来:“感觉你说伤心的时候,那群记者都信以为真,都在心疼你。”

“少装。”宋双辞斜了沈屿宴一个眼神,“昨天我说不要,你非要弄,我冰敷了好久也没消肿,你还好意思在这明知故问。”

沈屿宴这才笑着把墨镜叠好放到宋双辞摊开的掌心里:“这样才对嘛,祸害死了,就应该多笑笑,眼泪只能留给我,知道吗?”

宋双辞再次带上墨镜,轻声说:“他还没死呢。”

然后率先走出了电梯,被一早等在电梯口引路的护士领取了专家会厅。

头发花白的医生对着屏幕里的各种数据、图像一通分析,最后对着漫不经心摆弄着衬衣袖口的宋双辞说:“情况就是这样了,患者现在的情况是头部受到重击后内出血过多压迫到脑组织,目前的情况来看,如果家属坚持治疗的话,可以维持一定的生命体征……”

宋双辞摆弄衣袖的手顿住:“有办法医好吗?”

医生说:“苏醒的概率很小,而且根据患者的额叶损伤的情况来看,醒来后大概率会伴随有失语、失忆的情况。”

“沈家已经不是当年的沈家了……”宋双辞点点头,再度摘下墨镜,露出哭红的双眼,低下头,声音颤抖说,“医生,我们放弃治疗,可以吗?”

“可以的,您在这里签字就好。”医生末了,补充道,“请节哀。”

宋双辞拿起笔,明明说话时声音都抖的仿佛伤心欲绝几乎断肠,然而他签字时动作却流畅的好似早就在心里演练过千千万万遍。

他一气呵成的签下名字后,才起身将同意书递给医生。

宋双辞从进门时就绷直的唇,首次扬起了弧度,他一手搭在沈屿宴的肩膀上,一边笑着对医生说:“多谢祝福。”

医生懵了一下,带着职业化的微笑朝这位新寡点了点头,然后又转头对这位传闻中雷厉风行搬空沈家家财的新少爷准备客套的惯例询问几句时,却见这位沈少爷面上带着一如沈夫人别无一二的微笑,颇为熟练的牵过他的手,满脸陈恳之色下却仿佛压抑着什么狂喜,但是说出来的话,还算是正经:“后续的事,您看着处理就行。”

“如果有问题,可以直接联系我的助理。”沈屿宴说着,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医生,却在名片即将方才医生掌心的前一刻,动作微顿:“哦,对了。”

“您说?”医生顿时警觉起来。

“一定要好好让老爷魂归西天啊。”沈屿宴说完,这才将名片彻底递给医生,转头就牵过宋双辞的手,勾着他的手腕牵着对方往外走,头也不回,却用他们都能听见的声音,轻快的“小声”说,“啊,老头这一走,我总算是能安息和我家夫人去度蜜月咯。”

【作家想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