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宁横了他一眼:“把耳朵闭上,不许听!”

沈玉堂表示很不理解:“母亲你这要求,也太强人所难了吧……”

姜晚宁道。

“今日是箐箐的生辰,嫣儿却偏要弹她亡母的曲子,可不就是存心膈应人?就这样阴毒的心机,你眼瞎看不出来便罢,还将她捧作宝贝再三维护,我没把你耳朵拧下来就不错了!”

沈玉堂有些讪讪,多少也觉得慕容嫣儿此举不妥。

便小声道。

“那我以后……与她离得远些就是了。”

“哼,算你还有点良心。”

一曲毕,众人先是在琴曲的悲伤沉浸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拊掌喝彩,不遗余力地称赞道。

“妙啊,妙极!早就听说慕容三小姐琴技出众,今日有幸一闻,才知帝京中还藏了这样一位妙手!此曲一出,必当闻名帝京,在下叹服!”

“弹得真好,曲也好,我都流泪了……”

“慕容三小姐年纪轻轻,便有这等才华,假以时日,定能有一番高妙的造诣。”

……

姜晚宁撇撇嘴,“呸”的往地上吐了口瓜子壳。

“都是托吧,夸得跟真的一样,一群没吃过细粮的山猪。”

刚刚开口的几人顿时变了脸色, 奈何得知她是平阳侯夫人之后,又不敢太得罪她,便只忿忿地回了一句。

“你不懂就不要乱说!”

姜晚宁继续撇嘴:“我就说,一群山猪,蠢驴。”

众人:“!!!”

突然理解了荣安郡主想把她嘴巴撕烂的愤怒心情!

慕容嫣儿知道姜氏这是在替慕容箐抱不平,便按下心头的不快,转向慕容箐盈盈笑道。

“姐姐,该你了……你要是赢不了我,医书可就归我了。”

慕容箐此时心绪早已打乱,又听慕容嫣儿刻意挑衅,心下便又急切了三分。

可她越是想冷静下来,指尖就越是发颤。

才一触上琴弦,竟是“铮”的一声就断了!

座下之人不由嘘声。

荣安公主更是幸灾乐祸地笑出了声:“什么嘛,还没弹就断弦了,就这水平也好意思出来卖弄?真是不嫌丢人。”

众人跟着议论。

“她是不是根本就不会弹?”

“白瞎了一张好琴。”

“没眼看……”

……

见慕容箐神色不对,手指紧抓琴弦,几乎勒出了血,姜晚宁担心她把指头勒断,赶紧带着杏儿走了过去。

“箐箐,别慌……有我在,没人能欺负得了你!”

感觉到手背上传来的暖意,慕容箐怨愤的心绪才似得到了稍稍的安抚,指尖随之缓缓松开了些许。

然而方才已经伤了手,却是不能再弹。

抬起头,慕容箐眸光闪烁,不免自责:“母亲……我是不是太没用了……”

姜晚宁摇摇头,接过杏儿递来的帕子,轻轻缠上了她的手指,安慰道。

“你只是心没别人那么坏,这不是你的错,以后不要太会忍耐就是了,该反击就狠狠反击!人活在世,委屈谁都不要委屈自己。”

慕容箐点了点头。

像是听懂了,又像是没有很懂。

但她知道婆母说的话,一定不会有错。

“好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拍了拍慕容箐的肩头,姜晚宁又转身训了沈玉堂一句,“你是木头吗?杵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点过来扶箐箐去座上,拿金疮药给她敷一下!”

“噢……”

沈玉堂后知后觉,在姜晚宁的训斥下快步迎了上去,看着众人又是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