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儿媳明白,您是为了我好……可汝阳王妃并非心慈之人,咱们又才把人家得罪,只怕王府陷阱重重,暗藏了不知多少歹毒的阴招,我们还是不要去招惹了。”

姜晚宁道。

“你还没看帖子呢,就不怕自己后悔?汝阳王府既然递了帖子来,定是手里握有筹码,说不定是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东西。”

慕容箐上前牵住她的手,将其轻轻覆在自己的腹部,微微笑道。

“现在最重要的两个人都陪在我身边,我已经很知足了。”

沈玉堂走近的时候,刚好瞧见这一幕。

闻言不免吃味。

“母亲和孩儿是你最重要的人,那我算什么?我是你的夫君,难道你不应该把我排在第一位吗?”

一听到他这种让人窒息的大男子发言,姜晚宁就想怼他。

“你算个……”

但话说到一半,她又强行忍住了,转而扬手将请帖递了过去,凉凉道,“你打开看看,里头说了什么?!”

毕竟她才啐了句“狗都不看”,当然不能自己打脸。

沈玉堂恍然未觉,伸手接过扫了两眼,摸着下巴琢磨道。

“这汝阳王妃还真是会玩!她说今日府上办了丝竹宴,想邀母亲你和箐儿去打擂台,切磋一下琴技什么的……谁要是赢了,就能得到王妃准备的彩头,好像是一些珠宝器物什么的,还有一本医书?”

听到“医书”二字,慕容箐不由眸光轻烁,握着姜晚宁的指尖不自觉收紧了几分。

察觉到她的异样,姜晚宁知道她不想给自己添麻烦,才忍着没有开口。

便追问了一句。

“什么医书?”

沈玉堂道:“这上面写的是《周天医蛊录》……应该是医书吧?没听过,我也不懂这个,箐儿你平时不是喜欢摆弄药草?你是不是……箐儿!”

“箐箐”

话未说完,却见慕容箐身子一软,几乎要瘫坐到地上。

姜晚宁跟着轻呼出声,同沈玉堂一起连忙将她扶住,继而扶着她坐到椅子上,叫杏儿倒了杯水。

等到慕容箐喝了口水,缓和了片刻,脸色才好转了许多,只还透着几分苍白。

沈玉堂面露不解。

“只是一本医书而已,你怎么反应这么大?吓我一跳!”

慕容箐颤着嘴唇,双眼中已经蓄满了泪水。

“这是我外祖穷其一生……一笔一字,亲手撰写的医书……”

沈玉堂闻言有些诧异,显然没料到那本医书会是慕容箐外祖的东西,但也有些疑惑。

“你外祖写下的医书,怎么会在汝阳王妃的手里?”

姜晚宁冷哼,哪能猜不到这是慕容嫣儿的主意,方才听到医书的名字,她便觉得有些耳熟,但一下子也没反应过来。

直到慕容箐险些站不稳身子,她才联想到了前因后果。

这本《周天医蛊录》确实是慕容箐外祖毕生的心血不假,但只这一点,还不至于叫她如此激动。

慕容箐之所以面露悲恸,是因为当年这本医书在一场大火中不幸遗失,连同她娘亲云氏的嫁妆,悉数在火海中被烧了个一干二净。

那场大火也差点烧死了云氏和慕容箐。

为了救出慕容箐,云氏耗尽体力,用自己的身躯挡下了滚烫的木头,乃至身体被大面积灼伤,就连容貌也被毁了大半。

慕容晁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嫌恶云氏,不肯再踏足她的居所半步。

后来云氏虽然捡回了一条性命,却落下了病根,没多久又因染上时疫的缘故,便仓促离世了。

而最令慕容箐难以释怀的是,她见过《周天医蛊录》里有记载治疗那个疫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