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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
姜晚宁才睡醒起床,就收到了府衙连夜走水的消息。
林嬷嬷怕她心里不痛快,一番话说得小心翼翼。
“听说是司房着了火,烧毁了一些文书,里头正好就有……夫人您昨日叫慕容小姐画了押的那张供状。
柳氏又在狱中喊冤,与慕容小姐翻了供,抵死不认偷盗之罪,咬定自己什么都不知情。府尹大人便以人证不足,在汝阳王妃的作保下,将她们二人先行放出了大牢。”
姜晚宁闻言淡嗤。
“这火倒是长了脑子,挺会挑时间和地方,我怎么听着这路数这么耳熟?难不成柳氏还会隔着牢门纵火?”
林嬷嬷讷讷,声音愈发小了下去。
“世子爷昨晚,好像去府衙大牢探望过慕容小姐。”
姜晚宁无语:“……”
这逆子她能不能不要了?
就知道吃里扒外,他干脆给柳氏入赘得了,省得天天拆自己的台。
“世子现在在哪?把他给我拎过来!不打他一顿,我这心里不舒服。”
“夫人,世子爷就在外头跪着呢……已经跪了大半个时辰了,还、还光着膀子,在背上绑了荆条。”
“是嘛!他倒明白自己做错了事,还知道负荆请罪。”
姜晚宁一听这话,却是来了点兴致。
“走……出去瞧瞧!”
打开门。
沈玉堂果然身形板正地跪在院子里。
双膝落地,背上绑着长长的荆条,晨时的曦光打在他小麦色的肌肤上,将胸肌和腹肌的纹理映照得分明。
姜晚宁见状不由啧了两声。
她这个儿子目前来看,也就是这点身材和脸蛋,还有可取之处。
儿媳妇吃得还是好,不算太吃亏。
“母亲……”
看到姜晚宁从屋子里出来,沈玉堂尽管不认同母亲的做法,却也清楚“盗宝”一事,唯有母亲不再追究,才能真正了结。
“那日的事,嫣儿终究是无辜的,您若是觉得不解气,便冲着孩儿来!孩儿愿意替嫣儿担下责罚,只求母亲饶她一条性命,不要叫她枉死在狱中……”
“好啊,要我放过她,也不是不可以。”
听到沈玉堂替慕容嫣儿求情,姜晚宁难得没有动怒。
甚至很爽快就答应了下来。
“只要你光着膀子,绕着侯府跑十圈,盗宝一事我就不再追究,如何?”
“……”
沈玉堂想破脑子,也想不到母亲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他的脸一下涨红了三分。
显然是觉得此举太过丢人现眼。
他宁愿叫母亲抽上他几十道鞭子。
“怎么,觉得丢脸啊?”
见他默不吭声,姜晚宁毫不掩饰语气中的嘲讽。
“你不是喜欢逞英雄吗,为了不让嫣儿受委屈,连府衙的火都敢放,现在让你光着膀子跑几圈,很难吗?”
沈玉堂觉得母亲就是在存心刁难自己,他忍不住反驳。
“母亲,您能不能别这么过分……”
“我过分?那你呢……你在府衙纵火、冒险救别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妻儿?你可知此事一旦被揭破,你会落得什么下场?你的父侯在朝堂上,又会受到多少弹劾?!长点脑子吧,沈玉堂,别被人利用了还不自知!”
听到姜晚宁这样训斥自己,沈玉堂又是一阵面红耳赤。
他承认自己昨夜行事是冲动了些。
但能救出嫣儿,他并不后悔。
“母亲大可放心,孩儿一人做事一人当,倘若纵火之事当真被查,孩儿绝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