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

沈玉堂顿时满脸通红,忍不住打断道。

“母亲……别说了,孩儿知道错了!今日之事,确实是我错怪了箐箐,才叫她受了那样大的委屈。”

姜晚宁拍掉手上的桂花糕碎屑。

这才正眼看向他。

“你早认错不就完了,非要找一通骂才觉得舒坦,真是浪费我口水。”

沈玉堂脸色讪讪。

还想辩解。

“孩儿、孩儿也不是有心的!那时候章大夫说箐箐有了身孕,我不知有多高兴,若不是春桃故意栽赃陷害,我又怎么会不认自己的亲生骨肉……”

“等等。”

姜晚宁听着这话,怎么觉得不太对味。

她忍不住反问一句。

“你说清楚点,什么叫‘春桃故意栽赃陷害’?难道这事不是她的主子指使的?”

沈玉堂闻言却是满脸不解。

“母亲,您为何对嫣儿有如此大的偏见?嫣儿是您从小看着长大的,她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清楚吗?春桃受了重刑,刚刚全都已经招了。”

听得后半句。

姜晚宁强行按下拔到了一半的四十米大刀,耐着性子追问。

“那贱婢招了什么?”

沈玉堂耳根又是微微一烫。

顿了顿才道。

“春……咳,那贱婢说,她自幼倾慕于我,原本盼着嫣儿同我完婚之后,能叫我纳了她做通房。

谁知后来却是箐箐嫁进了侯府。

她便因此对箐箐心生怨恨,不想叫她诞下腹中的孩子,所以偷了嫣儿的首饰,买通了章大夫,以此来污蔑箐箐不贞。”

“……”

姜晚宁知道柳氏母女生性狡猾,绝不会轻易授人把柄。

哪怕今日春桃被抓了现行。

她们也会想方设法,将罪名全都推到春桃一人的身上。

所以对于这样的口供,姜晚宁并不十分意外,她只是对沈玉堂的蠢钝难以置信。

“这么说,春桃的供词……你一字不落、全都信了?”

沈玉堂微抬眉梢。

觉得她这话问得有些莫名其妙。

“为何不信?春桃既已认了罪,她说的这些,于情于理也都说得过去,并无自相矛盾之处,应当就是事实了。”

看他一副自我感觉十分良好的模样,姜晚宁不由干笑两声。

都懒得跟他争论了。

毕竟,她不可能叫一个自恋的男人,去否认自己的男性魅力,那几乎比叫他去死还难。

转过头。

姜晚宁看向边上一言不发的慕容箐。

决定还是把这个问题,抛回给小两口,让他们自己解决。

“箐箐,今日之事……你受的委屈最大,你有没有什么话想要说的?”

闻言。

慕容箐这才停下了手里的刺绣。

反应却是比姜晚宁想象的,要冷静沉定许多。

只见她抬眸看向站在眼前,脸上略带愧疚之色的沈玉堂,一字一顿,反问道。

“你当真觉得,这事跟嫣儿一点关系也没有?”

方才的对话,她都听在了耳里。

对于这样的结果,她其实也早就猜到了。

可是她没想到……自己和腹中的孩子,差点因为春桃的构陷,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孩子的父亲却丝毫没有愤怒之色。

一番话说得轻描淡写,言语之中甚至隐隐还夹着对慕容嫣儿的庇护。

这实在叫她觉得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