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慕容箐再没搭理他。

径自转身上了马车。

“箐箐”

沈玉堂不死心,还想去追。

却被南宫璟往他身前抬腿绊了一脚。

他追得急,一时猝不及防,被绊了一个踉跄。

再抬头,便被侍卫架刀拦住了去路,不让他再往马车前靠近半步。

很快。

车夫用力甩了一下马鞭,驾着马车扬长而去。

沈玉堂颓然立在原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马车越来越远,直至消失在街头的转角。

怎么会这样呢……

他明明是想来跟慕容箐好好告别的。

这一趟回东陵,途中危机四伏,怕是九死一生。

倘若他遭了什么不测,今日这一面……或许就是他们夫妻二人相见的最后一面了。

可是箐箐竟这样狠心,连一句软话都不肯与他说。

还在他面前,一再维护别的男子。

往事历历在目,这样的情境又似乎有些熟悉。

沈玉堂怅然想起,曾经的自己也是这样……一次次为了维护慕容嫣儿,一次次伤透了箐箐的心。

难道这就是风水轮流转,天道好轮回吗?

垂眸看到马车边掉落的香囊,看着有点眼熟,像是慕容箐平日经常绣的花样。

沈玉堂不由眸光一烁,立刻快步走上前,将香囊从地上捡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在手心,轻轻地拭去了上面的灰尘。

想要将其收进怀里,细心收藏。

只是下一秒,还没等他抚平香囊褶起的一角,就见南宫璟迎面走了过来,劈手夺过了他手里的香囊。

语气还是斯斯文文。

一句话说出口,却是骂得比什么都脏。

“人你都留不住,留一个香囊有什么用?还是让本相来保管吧,本相一定会好好爱惜,视如珍宝。”

“你……该死!把香囊还给我!”

沈玉堂哪能听不出,南宫璟的话外之音和言语中的挑衅。

这家伙想要从他手里抢走的,岂止是一个香囊。

他所贪图的,分明就是箐箐!

想到自己马上就要离开帝京,而南宫璟却能时时守在慕容箐身边,心怀不轨。

沈玉堂气得脸都绿了。

一下抢不回香囊,他不免捏紧拳头,作势便要朝南宫璟那张白如琅玉的脸上挥去!

“哎哎……这大喜的日子,动手多煞风景!”

不等沈玉堂扬起手来,就被一把扇子拦在了半空。

他转过头,冷眼睨向来人。

“你又是谁?少多管闲事!”

萧怀瑜摇了摇扇子,琢磨道。

“该怎么跟你介绍呢?这个关系好像有点复杂……如果你没有被侯夫人赶出侯府的话,那我应该算是你的四妹夫。”

沈玉堂:“……”

他说这话,二弟同意了吗?

果然这些公狐狸都是一伙的,专盯着别家的夫人下手。

对上沈玉堂同仇敌忾的目光,萧怀瑜倒是一副热心肠的样子,好心“建议”道。

“我知道你对长公主余情未了,可你这样是不会有夫人的。

你这态度就很有问题!怎么能是一副居高临下、施舍的口吻呢?

你想挽回长公主的心,其实很简单。

你学学我,长公主不愿再嫁给你,你可以入赘啊!

只要你的嫁妆足够丰厚,我想长公主应该还是会考虑一下,哪怕不会让你当驸马,也能收你做个夫侍什么的。”

沈玉堂的脸色黑了一截。

男人入赘,难道是什么很光彩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