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心疼夫人的玉手。

“啊”

白芜霜猝不及防,哪料到姜氏如此蛮横,竟是一点道理都不讲,说动手就动手!

她根本来不及闪躲。

脸颊骤然一痛,连带着头上的发簪都被打飞了出去,披散了一头的长发。

“阿芜!”

沈玉麟疾呼出声,慌忙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紧张不已。

“你怎么样了?疼不疼?有没有伤到哪里?!”

白芜霜嘴角沁出点点血迹,一手抓上沈玉麟的肩头,一手捂着肚子。

脸色霎时苍白了几分,眉头紧紧皱起,像是十分痛苦。

“沈郎……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痛……”

沈玉麟闻言更加焦急了,立刻反手将她握住,大喊道。

“大夫!快找大夫!”

奈何任凭他怎么喊,也没人搭理他。

仆婢们一个个低着头,晓得三少爷大概也离被逐出侯府不远了,哪还有人敢搭他的腔。

他又不给他们发月例,喊什么喊!

真是的,一点都不让夫人省心!

见众人没有反应,又见白芜霜的脸色愈发惨白,沈玉麟不免焦心如焚,抬起头来质问道。

“母亲……你可知阿芜腹中,已经有了我的骨肉!难道你要活活打掉自己的孙儿吗?!”

听到这话,叶玲珑只觉得脑中嗡嗡,步子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

“叶小姐……稳住。”

宋芝芝连忙扶住她的手,给了她一点支撑。

姜晚宁听到这话也是觉得可笑。

她连儿子都不稀罕,还会稀罕孙子?

还是个野的。

“沈玉麟,你是聋了吗?耳朵不要可以捐了,老娘刚才说的话,你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什么你的骨肉,你以为你百步穿杨,一发就中吗?

你要喜当爹我不拦你,但别人的野种,休想踏进侯府半步!”

一听这话,沈玉麟噌的红了耳根。

霎时更恼了。

“母亲!你羞辱我便罢了,何必羞辱阿芜?!”

姜晚宁冷笑。

“她冒领旁人的功劳,我为何不能羞辱她?

用你的狗脑子好好想想。

当初千辛万苦将你从死人堆里挖出来的人,怕是十根指头都扒烂了,可你在这个女人的手指上,瞧见过半点伤痕吗?!”

沈玉麟被她问得口吻一滞。

下意识想要反驳。

可仔细一想,阿芜的双手始终青葱如玉,确实不像受过伤的样子。

而他在那个将死的雨夜,曾迷迷糊糊醒来过片刻,虽然意识不是很清楚,但也依稀瞧见,救自己的是个姑娘。

她双手绑着粗绳,吃力地拉着板车走在山坡上,衣衫因为雨水的冲刷早已浸得湿透,衬得背影纤瘦而伶仃。

那个时候……

他便在心底暗暗发誓。

若自己能侥幸活下来,必定要用一辈子报答她。

看到沈玉麟的神色闪过片刻的迟疑,白芜霜立刻捂着肚子,哀求不已。

“沈郎……孩子!救救我们的孩子……”

生怕孩子有个万一,沈玉麟马上回过神来,一时顾不上多想。

还要与姜晚宁争辩。

“母亲,人命关天……有什么事,不能等阿芜好了再说吗?若孩子没了,你才发觉误会了阿芜,再要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说着,他忽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骤而转头看向叶玲珑,叱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