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凌珠眼下也不想让宋芝芝与他和离,那女人可以病、可以残、可以死,但绝不能带着嫁妆离开侯府。
想了想,季凌珠又换上了一副抱不平的口吻,假意劝道。
“都说家和万事兴,嫂子为了一点小事就闹和离也就罢了,女儿家发个脾气也正常,可她将‘休夫’之事闹到陛下面前去,实在有些不像话……说句难听的,嫂子那是把师兄你的面子扔在地上踩呀,你可千万不能惯着她!”
沈玉安一拍桌子,顿时恼羞成怒。
“你说得对,我不能再这样惯着她!我现在就去找她!”
见他拔腿就往外走,季凌珠急忙追了上去,拉住了他的手臂,阻拦道。
“哎,师兄……你先别着急呀!你现在去找嫂子有什么用,她正在气头上,哪听得进你的话!”
沈玉安顿足,眉头深深皱起。
“那你说该怎么办?”
季凌珠提议道。
“其实这事也不难办……我听说当初是宋家主动来攀这门亲事的,如今侯爷位高权重,宋家必是上赶着巴结都来不及,又怎会让嫂子胡来,断了这门好亲事?”
沈玉安立时明白了她的意思。
“所以,你是让我去宋家,找芝芝的父兄出面?”
季凌珠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头,夸赞道。
“不愧是师兄,果然聪明!只要让宋家来人,还怕嫂子不听他们的话吗?不然她没了夫家,又没了娘家……区区一介商贾妇人,要如何自处?”
沈玉安颔首。
“好,我现在就去宋家!”
……
侯府。
婆媳二人坐在房里等消息。
慕容箐一早拿着休书进了宫,到了这会儿也没回来,不知道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麻烦。
宋芝芝从一开始的紧张,到现在的焦灼,越等越有些坐不住。
手里端着点心盘子,忍不住吃了一块又一块。
眼睛不断地往院子外面瞧。
她也说不清现在是什么感觉,好像盼着能早些离开沈玉安,又有点无所适从,不知道真离开了侯府,以后的日子要怎么办。
“母亲,你说陛下会不会允了我的请旨?”
姜晚宁嗑着瓜子,虽然也有点操心,脸上的神色倒是松弛许多。
“说不准,不过这是最快的法子,先试试再说……要是不行,咱们再想想其他的办法,只要你想踹了那逆子,总是能踹掉的。”
“喔。”
听她这么一说,宋芝芝顿时放松了不少。
迟疑片刻,还是说出了心里的顾虑。
“这事我都没敢同父亲说……父亲很看重这门亲事,还总是催着我要孩子。要是让父亲知道,我休了沈玉安,他怕是要将我打死……”
“呸!”
姜晚宁吐了口瓜子壳,一说到宋家那几个不是东西的东西就来气。
宋家虽说家大业大,可大半的产业,都是宋芝芝的母亲从娘家陪嫁过来的。
偏偏她母亲去得早,又只得了宋芝芝这么一个闺女,到头来白白便宜了宋庆德那个吃绝户的狗东西!
先妻尸骨未寒,那老匹夫就迫不及待地娶了几房续弦和小妾,生了一窝废物儿子,尽可着宋芝芝吸血!还总是仗着父亲与兄弟的身份对她颐指气使,朝她伸手要钱,一拿就是几百上千两,纯纯把宋芝芝这个小财神当成了提款机。
真是不想不生气,越想越火大!
“你管那老东西作甚?他要敢对你动手,我就”
一句话还没说完。
林嬷嬷急步从屋外赶了进来,兴冲冲道。
“夫人,来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