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路人:“……”
这真的只是切磋吗?!都快闹出人命了好吗!
一路看着马车驶远,沈玉堂趴在地上,一双眼睛瞪得通红,任凭身上被人拳打脚踢,也不曾将目光移开半分。
箐箐不要他了。
母亲也不要他了。
明明不久前,他还为了自己要当父亲而欣喜,明明前几日,他还为了母亲在丝竹宴上的惊绝技艺而自豪。
可是现在……他狼狈至此,受尽嘲讽与欺凌,竟比那过街的老鼠都不如。
原来被人轻视和怠慢是这样的滋味。
没了世子的身份,没了父亲和母亲的庇护,便是谁都可以在他头上踩一脚……呵呵……
……
夜半。
沈玉堂从昏迷中浑浑噩噩地醒来。
还未睁开眼,耳边就传来了慕容嫣儿和柳氏的议论。
“嫣儿,你二哥怎么样了?可有大碍。”
“怕是废了……”
“什么?!恒儿好端端地去军营,怎会被人凌虐至此?!”
“他们说,是二哥不堪军中之人的羞辱,与人私斗,才被侯爷逐出了营帐。在半途,又遭人报复……”
“不!恒儿什么性子我岂会不知,他绝不会无端滋事生非!是姜氏,一定是姜氏那个贱人,是她要害恒儿!”
慕容嫣儿皱眉,哪能猜不透这其中的关窍。
她只是怎么也料不到,平阳侯会那样纵容姜氏,甚至不惜为虎作伥,给姜氏那恶妇当伥鬼!
“母亲,你别哭了,哭有什么用!沈玉堂被废了世子之位,如今是个人都能踩到他头上,将他当猪当狗的使唤,我看侯爷是不会再将他认回去了。”
柳氏闻言也慌了。
“那、那现在该怎么办?你父亲入了狱,恒儿也不中用了……若玉堂回不去侯府,那他这个人也算是废了,我们还有什么指望?”
两人正说着。
从床帐中忽然伸出一条满是血的手臂,一把拽住了慕容嫣儿的手腕,登时将她惊了一跳!
“玉、玉堂哥哥……你醒了……”
慕容嫣儿僵了僵,才强行镇定下来,稳住心神。
沈玉堂死死攥着她的手腕,用力得几乎要将她的腕骨捏碎。
“你从未真心待我?”
慕容嫣儿先是一怔,随即反应了过来:“你刚才……都听到了?”
沈玉堂仍是死死盯着她。
“回答我。”
“哼!”
慕容嫣儿用力甩开他的手,到了这个时候,便也懒得同他再装下去了。
“是又如何?你不必这样瞪我,当初我好不容易甩了你,叫箐箐饮下药酒,与你有染,便是从未看上过你!谁知沈偃一战成名,平步青云封了侯,叫你白捡了个一个世子之位,我才费尽心思想把你夺回来。
可你竟这般没用,连个世子的位置都保不住,还叫姜氏赶出了侯府,沦落得连丧家之犬都不如!我真是看走了眼,才将赌注都押在你身上!”
沈玉堂闻言顿时吐了一口血,气得手指发颤。
“那年成亲前夜,箐箐与我酒里的药,是你下的?前几日在汝阳王府,你是否也给我下了药?你与我,到底有没有……”
慕容嫣儿冷笑。
“没有!你喝得烂醉,根本就不行,也就只有你这个蠢脑子会相信那晚有事发生!”
沈玉堂脸色又青又紫,浑身发颤。
“你、你好恶毒!”
慕容嫣儿不以为然。
“说我恶毒,你以为你自己又是什么好东西?!你为人自负、刚愎自用,耳根子却软得不行,被人哄几句就耍得团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