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但许小桃已经不想管那些了，她仰起头，瞪大通红的眼眶望向面前堪称完美的女性，嘴唇难以置信的哆嗦起来，“你、你是谁？你不是白鹂……你到底是谁……”

白鹂重新站直，屈起指尖敲了敲下巴：“我当然是白鹂。”

还没等她松一口气，就听白鹂继续说。

“我也是李玖。”

“……怎……么可能？你、你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她的表情彻底冻僵在脸上，“为什么还要来帮我们……杀你自己？”

“这解释起来可就复杂了。”白鹂，或者说女性外表的李玖歪了歪头，“简单说的话，因为我是个变态。”

“我最喜欢的事呢，就是找乐子，不管是别人的还是我自己的。”白鹂歪着头微笑，“比如，其实我……”

“其实我也是李玖，”系统的机械音突然在脑海里响起来，“我发布的任务好玩吗？真令人欣慰，大家都在很努力地赚积分呢。”

“……？！”

许小桃张了张嘴，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实际上她的大脑已经完全宕机了。

“所以呢，自责的话可以当面同我说。”白鹂说。

“不要半夜抱着我哭哭啼啼了，很吵。”系统说。

“……”许小桃抽了抽鼻子。

“下次你再带我们去吃小馄饨吧。”白鹂或者说李玖再次转身走回阵法的前列，代替本该站在这里的天道之子主持大阵的运行，轻声笑道。

“现在，我们都得死一死了。”

＊

李玖曾经问过文佑，为什么要费大心思把自己骗去青剑峰，这个阵法分明不限制目标的距离和地点，只要他还存在于世，就会遭到打击。

李玖还问过，为什么要把文佑踢出来勾引自己，如果他们的目标是完成这个阵法，根本无需管自己的死活，让他像以前那样，平平淡淡的在望仙城做个李管事，直到大阵落成的那一天不是更省事么？

文佑说这都是天道的指引，其实他们也不知道意义是什么。

文佑看着他愣了半晌，突然笑起来，半开玩笑道：或许是为了让我从穿越者和邪魔手中保护你？或许只是为了让我们相遇？

李玖觉得或许真被他猜中了也说不定。

狡猾的天道。

第一道箭矢从云霄直冲而下，金光的锋芒直指向他的心口，卷着瀚海的杀气汹涌袭来。

早在阵法启动的一瞬间，文佑就睁开了眼，瞬移到门外，几乎什么也没来得及想，就下意识张开双臂挡在他的面前。

无数层最顶级的法器和法术张开的屏障从身前一层层叠到百里开外，文佑拦在他面前，瞪大眼睛看着那不断逼近的金色箭羽。

分明只是一截细细的，如同鸿毛一般的箭，却视那重重障壁为无物，仿佛穿透窗框的阳光一样，就这样轻飘飘地撒了进来。

天地万象，法则之力。

透过现象，直接攻击根本，不可被扭曲，不可被阻挡，天道就是此间主宰，只要存在于这片空间，就不可能违背天道的命令。

仿佛微风拂面一般轻盈，天道对祂的孩子们展现出了绝对的温柔，也对不该存在于此的东西展现了绝对的凶恶。

来不及思考，文佑眼睁睁看着箭矢穿透自己的身体，法则没有对他造成任何伤害。箭矢的尾端也从他胸口扎进去的瞬间，文佑的剑脱手落在地上，崴了脚一样踉跄几下，肉体是不痛的，但胸口却涌上一阵阵堪比窒息的恐惧。

身后传来布帛撕裂的声音，他转过头，表情一片空白。

他看见李玖的身体倒下去。

鲜血喷溅在雪白的墙壁和天花板上，像一张暗红色的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