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记得他的名字、长相、声音,不过是因为父亲的缘故父亲为人和善,口中总念叨着:万事皆以和为贵。你那双与他人颜色不同的漂亮眼睛便是遗传自他,他常年忙碌,工作繁忙之际却也不忘每天打电话关心你的身体或心理状况。
有空闲时间的时候,会开车带着你跟母亲一起出去游玩、呼吸新鲜空气。他跟贺祈的父亲关系还算不错,也因为这层关系,你才知道自己原来还有个表弟,家里并非只有父母,还有其余人,只是后来再没机会去见识其他人。
因为父亲去世了。
一个雨夜,疲惫驾驶。
父亲说,人不能永远只想着从前。关系不好可以改善,有了错误可以纠正、弥补,虽然永远都有那条豁了口的裂缝,但总要往前走。他微笑的时候眼角总会掀起象征时光的褶皱,世间一切不好的事物在他眼里似乎都是可以弥补的“残缺”。
……与控制欲极强的母亲形成鲜明对比。
父亲去世的那段时间,你的精神压力几近崩溃的临界点,母亲也在撕心裂肺地哭,你也想哭,可你不能哭。年幼的贺祈来找你玩耍、谈话,向你展露他幼稚而充满善意的举动,他会拉着他的小伙伴带你一起堆积木、玩泥巴,或者是用攒下来的零花钱带你去游乐园一日游。你却始终默默无言,任由他们拉着你的手。你的感官在那段时间变得非常微弱,有时候你都分不清是贺祈在跟你说话,还是他的朋友在跟你说话。
直到,你连句告别话都没有,便跟着母亲离开了这座城市。你的记忆也开始出现混乱感,这种状况几乎充斥在你的生活里,父亲没了。你是知道的,但你总觉得他就在,就在你的身边。
被母亲发现跟游阙在一起的时候,你也认为他在身边才对但他总是一言不发,温柔而无奈地看着你。朦胧的视线再缓慢浮现出真实的、不可置信的属于母亲的脸庞。
这才是你的现实。
你又说了一句谢谢。
贺祈挑了挑眉,“都这么多年没联系了,没什么想问的吗?叙叙旧也行啊。”
你下意识望向一旁沙发上熟睡的人:这个人的胳膊挡住了自己的眼睛,你只能看见一点鼻梁、微抿干涩的唇,以及线条冷硬的下颌线。
“你不想叙旧也没关系。”
贺祈自顾自地说着,顺着你的视线看过去,“他也是老朋友了,现在睡得跟死猪一样,不用管他吃不吃,你吃饱了没有?要不要再给你做点?”
你便又摇头。
“怎么忽然变哑巴了啊。”
贺祈无奈地说道,“刚刚你一下就认出了我,还叫了我的名字,给我搞得好激动,还以为你有多想我呢,光一个背影就认出来了。”
他又给你几张纸巾,你胡乱往脸上擦。
你说:“不是……”
“不是什么?”
“不是哑巴。”
“嗯,我知道啊。”
贺祈扯了扯嘴角,“不过,你身上的那些痕迹,都是从哪里来的啊……”
他的眉眼一弯,狰狞的疤显眼,“我还挺好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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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腻腻
或许是注意到你逐渐僵硬的脸庞,贺祈的语气也不由自主地柔和下来,“表哥,你不要紧张嘛,我也就只是好奇问问。”
虽然他的一举一动都透露着友好,但嘴里的言辞始终暴露着并不单纯的问话。你沉默以对,醒目的淤青就像烙印。他在盯你的眼睛,又在盯你的衣领口,嘴角的笑意收敛,移开视线。
他似有似无地呼了口气,往沙发的方向走去,抬脚踹了一下沙发,“还不起来,想睡到老死吗?”
你看到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