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销?其实他最清楚他想要的东西只有谁能给他,他只是碍于自己最后那点儿可怜的尊严抵死也不愿承认。
他多糊涂,以为自己挣扎着做点什么就能光明正大摆脱周钦沂。其实他做的那些事,在周钦沂看来估计就是个笑话。他拼死了也拿不到的东西,周钦沂挥挥手玩儿似的就能给他拿来,他凭什么要求周钦沂把他当个人看?
他跟周钦沂面前横亘的不仅是金钱的差距。更是一条阶级和特权的深壑。
一个天生就站在云顶的人和泥里长大的野小孩,谁也理解不了谁,也别妄图谁能理解谁。
周钦沂是应该带着傲慢和脾性的,他的顽劣和嚣张都是理所应当。谈栎觉得自己大概是不识好歹的蠢材。也许周钦沂看上自己才是自己撞上大运。还愿意跟自己续约也只是一时上火脑袋不清醒。
他早就应该安分一点,向着周钦沂摇尾乞怜。
可等到周钦沂哪天真的玩腻他了怎么办呢?
谈栎不知道。
来去都是死路一条,甚至连扇窗都没有。可都到这个地步了,还能怎么办呢?除了跟周钦沂把这个包养游戏进行下去,还能怎么办呢?
“谈先生?谈先生!”
谈栎回过神来,小声“嗯”了一声。
“我要去那边给老人家们测血压啦,这个缴费单您先收着吧,等周先生来了再缴也没关系。院长关照过我们会帮您好好看顾老人家的,你放心吧。”
“……谢谢。“
“还有,谈先生。这边特效药还只剩下一个星期的用量了,医生建议这个药在完全稳定之前还是不要停掉的,不然很可能会反复,你记得提醒周先生再带药来,我走啦!”
“好的。”谈栎勉强笑了笑,“谢谢你。”
谈栎目送着护士走远了,才慢吞吞转身,延着原路返回病房。
病房门是开着的。
他快走几步进了房间,看见不是周钦沂的时候悄悄松了口气。
郑维状似乖巧地坐在里边儿。
谈栎彻底没脾气了,这个表弟没比周钦沂省心到哪去,他真没力气去应对。他叹了口气:“你怎么找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