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钦沂也虚虚起身配合他调整姿势。等到谈栎坐好不动了,他才又把人紧搂进怀里。

周钦沂今天只穿了件单薄的毛衣,这么动作几下,领口大敞开来,露出颈窝和锁骨。谈栎帮他把领口往上拢了拢,然后靠在他胸口上,能感觉到周钦沂的心脏一下一下有力而快速地跳动。

他看着周钦沂握着笔在屏幕上来回地写字,留下一串清爽的笔记。一下下将以前那些他从不离身离手的东西圈起来,标上价格,再整理进准备出售的物品表格里。

屋里只剩下笔尖儿摩擦在保护膜上的唰唰声。周钦沂把谈栎往怀里紧了紧,闷声闷气道:“等我彻底治好了,就也去找工作。到时候就不用姐姐打补贴费了,我们自己就养活自己。”

谈栎摸了摸周钦沂勒痕未消的手腕,轻轻“嗯”了一声。

“我以后也不回S市了,哥你去哪我就去哪。”

谈栎又应声答应。

他们就这么安静地坐了没多大一会儿,周钦沂便又收到姐姐发来的邮件。郑维的案件终于有了进展。他终是抵抗不住压力,承认将外婆接回家后有逼迫行为。外婆高血压也是因为目睹了郑维吸毒,而毒瘾发作的郑维口不择言,以拉谈栎下水威胁外婆,最终得到了那份遗嘱。

周钦沂不敢将这件事儿告诉谈栎,本来这几天谈栎心情就因为过去的事儿挺低落的。他半夜醒来的时候总看到谈栎还没睡,或睡得很轻,动不动就惊醒。他给房间里换了助眠的香薰,每天也尽力哄着谈栎开心。他也能看出来谈栎在勉强自己看起来没事儿,不过他实在不想在这个档口再给他心里增一份压。

周钦沂赶紧将手机锁屏,藏在了身后。

谈栎感觉他身上僵硬了一瞬,于是转头看他:“怎么了?”

“没怎么。”周钦沂将眼睛向旁边看去,“股权交接上一些事情。”

谈栎瞥了他一眼:“很麻烦的事儿吗?”

“不麻烦不麻烦……”周钦沂赶紧道,“没什么大碍,一下就能解决。”

于是谈栎也没再追问,跟周钦沂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去卫生间洗漱了。

周钦沂松了口气,心里大骂郑维畜生,用毒品威胁老人的事儿都干得出来,事后还把责任推到他和谈栎身上。

只可惜郑维和文朔的联系大都是单方面的,只有那栋烂尾楼还能查查,作为突破口。只是最近一直没什么进展。他得的证据链倒有提到这栋建筑的产权问题纠纷,不知道是否能当作推进的线索之一。他将部分重点整理出来准备发送给他姐,没想到谈栎居然突然从卫生间走出来拿浴巾。

周钦沂心里有鬼,条件反射啪一声合上电脑。谈栎吓了一跳,随后眯着眼睛往周钦沂的方向望去。两人尴尬地对视了一会儿,气氛有点儿沉默。最后还是周钦沂受不了,硬着头皮开口:“小谈哥……我……我那个。”

谈栎依旧眯着眼,开口打断了周钦沂:“没事儿,你有事不能说是正常,不需要告诉我。”随后耷拉着眼皮拿了浴巾,重新进了浴室。

周钦沂一下就流汗了,简直是有口难言。连忙把电脑放到一边儿,追着就要进卫生间,谁知道谈栎居然在里面锁了门,他倒腾半天开不了锁,只能扒着门冲里边儿喊道:“小谈哥!我没有事要瞒着你……我什么都跟你说的!”

里边儿没什么反应,周钦沂隐约听到水声,估计是在洗脸。

他只好继续扒着门喊:“小谈哥……你先开下门嘛……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嚎了半天还是没反应,周钦沂突然捂着脑袋蹲下,“小谈哥……小谈哥……我头好疼……好难受……感觉喘不上气儿了……”他之前也犯过几次躁郁,都是半天喘不上气儿,要蹲地上缓半天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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