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能为你们之后的动向做些准备。我知道我要五千万有些狮子开口。但我叔父前两年去世,我们去澳洲之后算是无依无靠。我需要置办房产,我弟弟还要继续上学。我这几年身体越来越差,需要休养很久。我需要这些钱来维持前几年的生活。当年的事情也有韩家的推进,你们想让我怎么赎罪都可以。这几年的每一天我也在遭受报应。我收集到的证据都可以交给你们,我只希望能照顾我弟弟直到成年就好,他当年很小很小,什么都不懂。等他成年,我怎么样都行。”

他说完话后屋里安安静静无人应声。所有人都被这些巨大的信息量惊得说不出话。

周钦沂已经无暇顾及其他什么东西。他下意识握紧了谈栎冰凉的手。他无法想象在知道父亲是被人陷害进牢狱枉死后,又知道母亲的病被人活生生拖死,是怎么痛苦又煎熬。他只知道文朔、韩家,还有参与这些惨案的所有人全都该死!

果然谈栎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他的手在不断颤抖,身体也无力地靠在周钦沂怀里。

周钦沂搂着他,半推半抱往门口走:“你怎么赎罪我说的不算。小谈哥累了,我先带他回去休息。有什么事情之后再说。你先和蒋迪谈谈吧。”

他说着便将谈栎打横抱起来,谈栎的脑袋埋在周钦沂怀里。周钦沂只觉得衣服一热,布料都被慢慢浸湿。而谈栎也发出了极力压抑而嘶哑的啜泣声。

两人一起回到了屋内。周钦沂把空调打足,他用被子将谈栎紧紧裹住,自己也钻进去整个将他搂进怀里。然而谈栎浑身还是冰凉的。他像是在冰窟一般,不断不断打着颤发着抖。

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周钦沂也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他以前知道那些官商勾结的交易恶心又可怕,可他从没深入了解过、接触过。等到现在一层层剥下这些金玉其外的表皮,才发现内里的真相这么令人作呕。可他现在只能一遍一遍用手掌在谈栎后背安抚,一下一下将谈栎搂得更紧。在他逐渐嘶哑的痛哭声中,轻轻用嘴唇贴住他的额头,无力而又无奈地安慰着他。

至少他的小谈哥再也不会一个人面对这些,至少他的小谈哥没落入文朔这禽兽手里。至少他们会有足够的证据告发文朔……至少……至少他们能给谈栎一个迟来了十年的……交代。

谈栎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他睡得并不好,一晚上都在做梦。有时是父亲被警方带走时蓝红相间的警灯,有时是响彻黑夜的心电监护仪。病床上有时躺着他的母亲,有时是外婆。最后连周钦沂也躺在上面,胸口的呼吸微弱,仿佛奄奄一息。

他想从梦里醒来,又感觉身上挤压着千斤重量动弹不得。等到终于从一次又一次轮回的噩梦中惊醒,他下意识要去寻找身边的周钦沂,他想要一个有力的怀抱,以安抚整个夜晚的不安。

身边的位置却是空的,床单上冰冰凉凉,没有热气。人已经离开了很久。

谈栎猛一下从床上坐起:“周、周钦沂!”

“怎么了?”周钦沂紧张的声音也从不远处传来。

天还未全亮,屋里黑黢黢一片,只有书桌上亮着一盏小灯。周钦沂戴着眼镜,手里攥着韩文宇收集的那些证据。他眼底泛着青黑,像是已经看了一夜。在听到谈栎的喊声后很快放下手里的事情,走到床边坐下:“小谈哥,做噩梦了?”

谈栎呆滞了片刻,神经和肌肉都放松下来:“不、不是……”他胡乱扯道,“睡得姿势不好……腰有点疼而已……”

“那我给你按一下吧。”周钦沂摘下眼镜,刘海柔顺地垂落下来,在黑暗中显得年龄小了很多,也不复刚刚面对韩文宇时的凌厉。他扶谈栎趴在床上,自己分开两腿跪到谈栎身上,两手握住谈栎有些僵硬的腰部按摩,手法轻柔,还挺熟练,“舒服吗小谈哥?你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