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将周钦沂的存折交与谈栎保管。在周钦沂戒毒,且无行为能力期间的生活费用她都会定期打给谈栎,他们都一致希望钱不经周钦沂手,以防他毒瘾发作时难以自控,擅自进行一些违法交易。

一下入账好几百万,去机场的路上谈栎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过周钦沂估计是彻底累了,这一个晚上确实是尽折腾他了,又是毒瘾又是安定,还差点被周父关进戒毒所。

整趟行程周钦沂都特别安静,在飞机上也是将脑袋靠在谈栎肩膀上,蜷缩在一块儿不太安稳地睡着。谈栎稍微一动周钦沂就会惊醒,他一直攥着谈栎的袖子,在谈栎的安抚下又重新睡着。

就这么一路昏昏沉沉到了谈栎家门口。谈栎见周钦沂浑浑噩噩的样子,也不放心让他自己待着,把他领进了家门,低头去铺床铺:“你要不要洗个澡?还是直接睡觉?”

周钦沂刚刚爬了会儿楼梯,现在被谈栎领进家里,瞌睡一下惊醒了大半。他看着谈栎忙忙碌碌铺床的背影,有些磕巴地问道:“……我、我睡床上吗?”

“嗯。你手还没好,睡床上吧。”

“那、那你……你睡……”

“我睡沙发。”谈栎直起腰道。

“哦。”周钦沂有点儿失望地应了一声,不过谈栎这屋子就是个大开间,客厅卧室一目了然。他躺床上刚好能看到斜对面的沙发。于是周钦沂又精神起来,“那我洗个澡吧,飞机上脏。”

周钦沂小臂骨折,动作不太方便。等他冲洗完下身,谈栎便帮着拿淋浴头冲一下他的手臂和后背。他俩离得很近,但谈栎没什么表情,于是周钦沂也不敢乱动,只低着头方便谈栎动作。

他胡乱擦好了水,套上一件休闲背心。谈栎帮他把刚刚打湿的刘海用浴巾稍微吸了吸水。他给周钦沂倒了杯水在床头柜放好,又帮他掖好被子:“要是觉得不舒服,或者毒瘾要发作,就把我叫起来。”

周钦沂鼻头有点儿酸,恍然间他好像又回到了几个月前那个已经被他卖掉的家里。他吸了口气,嗓子哑哑的:“你明天不上班么?”

“我还有一天假,后天才上班。”谈栎不放心地探了探他额间的温度,感觉没问题,这才躺到沙发上,给自己盖好了被子。

大灯啪一下关掉,房间里陷入漆黑。窗外的街灯偶尔透过窗帘晃进来,周钦沂可以借此看到谈栎安静的睡颜。

他侧着身看着谈栎,怎么都舍不得闭眼。他怕这一切都是场梦,醒来之后他还倒在那间暗无天日的老房里,徒劳地看着一管管毒品被注射进自己的血管。被彻骨的冷水浇淋,被踢中肋骨疼得不断翻滚,被辱骂,被掴掌。在一个又一个发作的夜晚想到自己妈妈。

周钦沂将自己埋在被子里,那上面还能闻到谈栎惯用的洗涤剂香。他抬手揩掉一滴眼泪,用视线远远描摹谈栎漂亮的五官。

突然,他想到什么似的,猛一下坐起来。又因为扯到手臂,痛得忍不住闷哼。

谈栎刚闭上眼没一会儿,听到动静立刻就醒了。他立刻翻坐起来,紧张地看向周钦沂:“怎么了?不舒服了吗?”

周钦沂赶紧摇头:“不是,你有没有去邮局拿外婆的挂号信?”

谈栎听他说的是这件事,松了口气:“拿了,明天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