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西没法戒掉,看母亲的结局他就明白。
周钦沂知道自己不能将谈栎留在身边,不仅仅是谈栎,姐姐也好,蒋迪也好。所有的亲人和朋友,都不该再留在他身边。他不想再做错事,再伤害人。更不想为一口毒品苟延残喘,让所有人都看到他毒发时堕落又悲哀的模样。
他想,等到他将郑维和文朔的事情解决,等到他将公司的事彻底处理好,到时候就能了结一切。
周钦沂觉得这样挺好。
人生前十几年他都在失去母亲的痛苦和对家人的憎恨中度过。可能是上天都看不下去他的愚蠢和卑鄙。让他用自己最害怕也最痛恨的方式,体验他母亲的痛苦,以此证明他虚伪的爱恨。
“我不会再纠缠你了。”周钦沂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急促的呼吸中显得格外沙哑,“我知道我还欠你,可我、我错事做得太多,已经还不清了。”
“小谈哥,你就当最后再让让我,别再讨厌我了。”
他停顿两秒,放开了谈栎:“去拿信吧。”
谈栎一直低垂着眼睛,周钦沂看不清他眼中的神色。只知道他在床边又坐了一会儿,才慢慢起身,离开了病房。
“你何必呢?”蒋迪坐在靠窗的位置,远远看着护士给周钦沂换药,“你想他陪你,叫他留下就是。你没看出来他都打算陪着你了吗?”
周钦沂没说话。护士每一次动作都能让他浑身一激灵。蒋迪知道他娇气怕疼,于是也讪讪闭了嘴。
直到护士将东西收拾好,离开病房,带上了房门,周钦沂才慢慢叹了口气:“蒋迪,还需要你帮我个忙。”
“说呗,还能不帮你吗?”
“你去查一下谈栎外婆去世那天,医院以及医院附近的监控录像。已经是好几个月之前的事了,可能录像查起来会比较麻烦。”
蒋迪想了想:“我找上次那个公安朋友吧,他应该能搞定这些。你查这个干什么?”
周钦沂皱着眉毛:“文朔不对劲……但我这几天神智不清醒,对他们的通话已经记不太清了……我要自己捋一捋,但他绝对不对劲。”
他抬头看着蒋迪:“谈栎肯定要回C市上班了,你找人帮我看着点儿他,特别是如果文朔去找他,要确保他的安全。”
“行。”蒋迪爽快地答应,“小事情。”
周钦沂也看着蒋迪。他记不清自己和蒋迪认识多久了,不过有记忆开始,他就和蒋迪算是穿同一条裤子长大。他抬眼看着倚在窗边,有些逆着光的蒋迪。他舒展开紧皱的眉毛,轻声说了句:“谢了,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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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来得及修 最近太太太太太多事了!!!!!!要死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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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到邮局的距离挺远的,打车要七十多块钱。但谈栎还是低头叫了辆车。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自己浑身都有点脱力,特别是双腿,像灌了铅般沉重。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像是眨眼般晃过。谈栎挺顺利拿到了外婆的挂号信,是封很厚的信封,工作人员特意嘱托说里面有很多杂碎东西,让他小心保管。于是谈栎便将它放进包里,打算回家再看。
路上他又接到老板打来的催促电话。他这一次休息太长时间,采购那边很多事情只有他才能干,全都积压着忙不过来。领导希望他这几天就能归位。
谈栎犹豫了一会,还是拨打了周钦沂的电话,可惜铃声响了很久,一直没被接通。谈栎靠着墙,叹了口气。他想到离开时周钦沂说的那些话,总觉得心里不太踏实。无论是反常的态度,还是这件牵扯到郑维的事情本身。可他根本没时间细想,好几个同事在工作群半开玩笑半当真地向他求救,他能看出来自己休假这几天已经有人挺不满的了。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