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那个老不死的,把钱全都攥在手里,她不想办法捞点油水,这日子怎么往下过?
沈煜不去看沈母眼底闪烁的泪光,兀自说道:“现在得赶紧想办法稳住舆论。否则就是灭顶之灾。”
回来的路上他跟王经理通过电话,关于沈氏破产的谣言交给公关处理。
目前比较棘手的是沈母利用宴会圈钱,以及私生子。
沈母瞬间慌了:“我已经把钱还给他们了,你看到的呀,妈妈不是见钱眼开的那种人。”
沈煜闭了闭眼睛:“你的事儿还不算大,真正要命的是孩子被记者拍到了。”
他怀疑,跟记者透露他有私生子的人跟绑走孩子的人肯定存在某种联系。
还有陈总。
沈煜愤怒的捶了一下身下沙发,他被那混蛋耍了。
闻言,沈母倏地松了口气,又回到了从前的高姿态:“这有什么不好解释的,就说孩子是亲戚家的,他脸上又没写字,谁能证明是你的。”
“那群记者一看就是有备而来,如果没有人给他们提供准确消息,他们敢那么问吗?”
想到那些尖锐的令人头皮发麻的提问,沈煜对沈母怨念又多了一分。
当初他不肯办满月酒,她非要办。
也就是从那天之后,倒霉事一件跟着一件。
沈母似乎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声音不由得矮了一截:“否认不行,那……那总不能承认吧!回头你爷爷发火,把咱们都赶出去,我们还要不要活了。”
她是领教过沈老爷子的厉害的,否则这二十来年也不可能这么安分。
沈母这句无心的话,叫沈煜心中忽然生出一股戾气。
在我眼里,除了继承人,其他都是无用的废物,就像你爸,就像你,统统都是废物。
你若想继续当你的沈家少爷,就按照我说的去做,你要觉得为难,我也不拦着你,带着你母亲,再带着这个孽种,马上搬出别墅,从此与沈家互不相干。
听到这番话的时候,他仿佛被一把带血槽的三棱军刀,直插胸口,心未出血,但却拔不出来。
他当时被唬住了。
可现在想一想,又觉得可笑至极。
他干嘛要害怕一个快要死的人?
沈煜像是拿定了某个决定,游离的目光忽然变得坚定起来:“也不是不行,但在承认之前,得先把婚离了。而且日期要提前一年,到时候就说感情破裂,考虑到女方家庭变故,所以才没有公布。”
沈母感觉他在白日做梦:“你爷爷不可能同意的。”
沈煜颤抖着肩膀,嘴里发出阴气森森的怪笑。
沈母被他诡异的样子吓到了:“你……你笑什么?”
沈煜转过头,压抑着上扬的嘴角,眼底极尽癫狂:“妈,忘了告诉你,他快不行了。现在这个家,由我做主。”
……
律师将起草好文件摊开给沈煜看。
沈煜没那份闲心一条条查阅,直接把文件往牛皮纸袋里装,准备去找姜稚签字。
何依依却说:“你都不看一下吗?”
“有什么好看的。”
何依依心里还惦记着输给姜稚的一个亿。
还款期限就要到了,她要拿不出钱来,以何富贵的性格,肯定要上门来闹。
“虽说是协议离婚,但也要看清楚,比方说财产这块,签了字就不能反悔了。”
沈煜:“我跟她没有什么财产纠葛。”
何依依见沈煜一副不开窍的样子,于是提醒他:“我记得,夫妻一方继承的遗产,在没有遗嘱的情况下,另一半是可以分割的。”
沈母朝律师看过去:“是这样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