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边,烂就烂吧,反正最坏还能坏到哪里去呢?

沈母看见儿子那股子颓废跟无能为力的样子,沈母气道:“她那种破落门户咱们也不稀罕。还敢跟我们拿乔。”沈母恶狠狠道。

沈家虽说不如从前风光,好歹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何依依算个什么东西,要资源没资源,要人脉没人脉,谁把她娶回家简直就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她当自己能像姜稚一样,离开他们沈家一飞冲天吗?别做梦了。

沈煜疲惫的撑开眼皮看着母亲。

以前他不相信,娶妻影响三代这种话,现在他相信了。

因为父亲娶了母亲,所以他娶了何依依……他以后得儿子会娶谁,这还用问吗?

被儿子以这种审读的目光打量着,沈母竟有种当初被沈老爷子蔑视的感觉,她莫名感到心虚:“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我哪句话说错了?”

沈煜有气无力道:“当初你让我跟姜稚离婚的时候,也说姜稚是没人要的货色,让我跟她离婚,还夸何依依坚韧不拔,尽管出身不好,贵在自己肯努力,而且沈家并不是只看门第的势利眼。”

沈母面子挂不住了,没错!当初她是说过许多姜稚的不是,可此一时彼一时。

那时候姜稚是瘸子,别说沈家,就算是普通人家谁会要一个瘸子呢?

最主要还不能生。

现在姜稚多风光啊,别说沈煜,有时候沈母想起来都要捶胸顿足好半天,家里那些个老三八,没事就借着探望的名头跑过来挖苦揶揄。

话里话外都在嘲笑她费尽心思把只金凤凰赶出家门,反过头迎娶回来一只野鸡。

那时候沈母就在想,要是沈煜能再娶一个回来,对方的家世背景能跟姜稚旗鼓相当的就好了。

“你怨我什么呢,我也是人,而且还是个普通人,我想你找个健健康康的媳妇我有错吗?”沈母说着,眼眶就红了。

沈煜已经没精力再去照顾母亲的情绪,拎起外套就往走。

沈母追上去:“你去哪里?”

“上班。”

街上车水马龙,沈煜漫无目的开着车在马路上闲逛,他并没有去上班,而是出来散心。

城市建筑都一个样,而且越看心里越堵,日子怎么能过成这个样子呢?

不知不觉,沈煜驾车来到沈氏的楼下。

他把车停靠在不起眼的地方,静静地看着出口。

沈煜也不知道想看什么,但这里比任何地方都让他感到心安。

午休时间,一辆豪车嚣张万分的停在门口,门卫刚想示意对方离开,这里不给停车,见下车人的面庞后,立刻变得点头哈腰。

没一会儿,就看见的张牙舞爪的狼崽叼着小白兔出来了。

姜稚很不情愿,男人在她耳畔说了什么,姜稚脑袋略微抬了一下,即便看不清姜稚的表情,听不见男人跟她说了什么。

但沈煜能猜到,对方那句话一定说进她心坎儿里去了。

眼眶忽然传来酸涩。

姜稚迷上做寿司,连着几天中午都带着漂漂亮亮的寿司来沈氏大楼找他一起吃。

那时候沈煜正是忙着上升阶段,人前人后小沈总的叫着,加上母亲经常在耳边叨念配不上这种话。

每每看见推着轮椅的姜稚,沈煜就觉得特丢面儿,他以姜稚身体不方便为由,让她别折腾了,寿司回去吃也一样。

姜稚便没再来过了。

过去的时光瞬间化做一柄刀狠狠地扎进他的心脏。

长期积压的情绪在这一瞬间全部崩塌,沈煜趴在方向盘上嚎啕大哭。

……

吃过午饭,姜稚开始讨要耶波向她承诺的草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