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那场大火给她造成的阴影还未过去,如今又来一场。

劳叔在电话里还说了一些话,姜稚却已经听不到了。

过了好半晌,她才找回声音。

“你……你没事吧?其他人都没事吧?”

听出她声音里的哽咽,耶波才恍然想起,这场火是他找人去纵的。

愧疚是有的,但随后心里的疑惑就被愧疚所取代。

她只问了人有没有事,却没有提到线香材料有没有事。

正常吗?

劳叔心有余悸道:“人都没事,就是后院要重新搞了。还有晒的草药全都没了。”

姜稚轻轻舒了口气:“人没事就行,其他东西都可以再置办。”

这时,劳叔的电话却被阿权夺走了。

“少奶奶,别担心,草药好着呢,没被烧。嘿嘿!”

当阿权兴奋的嗓音从耳机里传出来时,姜稚就觉得后颈好像刮过一阵寒风。

她愕然回头。

就着屏幕那点光线,她看见一张平静脸庞,但平静下却透着股陌生的阴冷。

通话结束后,姜稚心脏沉到了谷底。

她已经猜出这场火的源头出自哪里了,同时庆幸自己的‘多此一举’,让真正的线香逃过一劫。

“你不会伤害阿权的对吧?”她问的小心翼翼。

窗户纸被捅破,耶波也没有再装下去的必要。

“那就要看他识不识相了。”

姜稚维持着冷静,跟他解释;“这些兰花香是送人的,你不要误会。”

耶波冷笑,当他是三岁小孩吗?

“谁试图让我消失,我就让他也消失。”

“我已经答应你不会再纠缠了,你还想怎么……嘶……”话没说完,她就捂住了小腹。

黎赛大骇,BOSS又干什么了。

实际上,耶波什么也没干。

姜稚小心翼翼的吸气又吐气,想通过调整呼吸的方式缓解疼痛。

可是她好像高估自己了。

那些草莓在腹中待了一夜,接着又颠簸一路,现在不光肚子疼,她还想吐。

“黎赛……”她身体往前倾了倾,雪白到几乎透明的手指掐着前排座椅,无助道:“能不能……呃……能不能找个地方停车。”

“好的,您先坐好。”

黎赛调转方向盘,慢慢的靠近应急车道。

这期间,耶波搁在膝盖上的拳头越握越紧,仔细听,还能听到骨骼清脆的摩擦声。

车子停稳,姜稚便迫不及待的推开车门,就听见哇的一声,紧跟着一股鲜红的液体从她口中喷出来。

耶波看着她不断地抽搐的脊背,眼皮也跟着颤动。

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

胃酸腐蚀喉管,那滋味如同火烧。

她吃的少,吐到最后嘴里都是苦得。

车门重新关上,姜稚整个人都虚脱了,她软弱无力的靠在后座,眼神缥缈:“我没事了!”

黎赛冒着触怒耶波的风险,把水跟纸巾扔到离她近的地方,随即启动车子继续赶路。

顶灯灭了,她的脸却在黑暗里越发清晰起来。

昏昏沉沉中,姜稚看见了一张脸。

是周胤,但跟她熟悉的周胤又有着本质的区别。

因为这个人头发是黑色的。

男人西装笔挺的把玩着手里的枪械,目光深不见底。

在他不远的地方,卞时蕴双手被绑,嘴里塞着毛巾。

“周胤,周胤!你干什么?她是卞时蕴,周胤。”她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摁压着。

周胤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慢条斯理将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