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声,如婴儿手臂粗细的锄柄,竟在这丧门星手中化作两节。

她挥舞到半空那只手,彻底僵硬,打也不是,放也不是,脸色憋t成一片铁青。

“亲家,孩子年岁小,总打骂也不是个事,有话好好说嘛!”

这时,一道笑眯眯的声音插入,来人握着老太太的手臂将之放下,对洛曦点头后板下脸。

“小曦!你平日里胡闹也就算了,可知顾池是有功名在身的秀才公

“他追究一状告到县太爷那里,届时外公都保不住你”

“我们也是为你好,今日你必须和我们走一趟,这歉……必须道!”

说话五十岁上下的老人乃是村长梅富贵,也是这具身体的外公。

梅富贵已经不动声色观察了半晌,平日里八竿子打不出个屁的外孙,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脸上没有了往日的阴沉不说,小嘴巴巴,跟抹了毒似的。

眼见洛老太粗俗野蛮那一套好像失效了,他不得不站出来说话。

洛曦同样在打量这个应该称之为外公的男人,记忆中得知,这位可不是什么好鸟。

贪财好色,捧高踩低,惯会从村民腰包里面抠铜板,五十多岁的年纪,去年纳了房十八岁的小妾。

正道村百余户人家,纳妾的,蝎子粑粑独一份。

这位外公一家对原主别说亲情,面子情都没有。

挑了挑眉,她十分不客气的道:“怎么,难道外公也跟顾老头有一腿?”

梅富贵:“……”现在打死这个畜生还晚吗?

见两人铁青着脸站在原地,洛曦自顾自倒了杯水。

轻啜一口,方才慢悠悠说道:“叫姓顾的去衙门告我好了”

“当着全县百姓的面,我正好把他那张虚伪的脸皮撕下来。”

“也好叫所有人看看,读书只能过滤学渣,过滤不了人渣啊!”

梅富贵气得手抖,这话他信了,凭这讨债外孙现在什么都敢说的嘴,真去了公堂,指不定巴巴出点什么。

脸色不由阴沉下来,语气里带着威胁,“小曦!你真不打算顾念亲情,让外公难办?”

喝完水的空碗放在桌上,发出碗石相击的清脆之音。

洛曦眨了一下眼,轻灵好听的声音拖了拖,“亲情啊……顾秀才上衙门时,帮我多带一封状纸。”

纤细的手指抵着下巴,声音慵懒至极,“就写……村长纳妾之钱天上来,外公,你看如何?”

他看如何?

梅富贵全身僵硬,双眼喷火,他看掐死这个畜生正好!

深呼吸几次方才平复,脸上重新堆起笑,故作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这孩子,外公不过是为你好,既然你不想道歉,咱不去便是”

“一个老顾家而已,在这正道村,还没有外公给你撑不起的腰,好好歇着吧,我先走了。”

说罢便转身,脚下生风的离去。

不行,他得去拦着点,万一顾池真把这畜生告上衙门,他这好大孙堂上吐出点什么,自己也得跟着玩完。

“……”

洛曦抬手合上院门,眼睛直勾勾盯在洛老太身上,那眼神阴森冰冷,看得人背脊发僵寒毛倒竖。

老太太色厉内荏的退后一步,“干……干嘛,打完人你还想弑亲不成?”

洛曦没接话,自顾自的说:“奶,你光想着得罪了顾池,恐他会在书院给四叔穿小鞋。”

看到老太太脸色微变,她知道自己说对了。

四叔洛大海可是老太太的命根子,全家砸锅卖铁勒紧裤腰带供出来的童生,跟顾池在同一书院念书。

一勾唇,继续道:“就没想过把我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