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萧不知道的是,老婆子不喜欢茗清然,嫉恨她把嫁妆交给夫君不给她当婆婆的。
别说平日,茗清然挺着八个月的肚子也要伺候一家老小,经常因为洗衣服归来晚没有饭吃。
哪里是不磋磨?只是没摆到明面上来。
茗清然私下也曾和他诉苦,全被他不以为然的搪塞过去,那时候压根没上心。
“……”
等姜可媛一觉醒来,睁眼就看到坐在梳妆镜前,研究她首饰一脸贪婪的老太婆。
时不时往身上试戴的举动叫她十分恶心。
忍了忍,想到自己的目的才没把人轰出去。
同时心凉半截,夫君不清楚他娘是什么样的人吗?居然这个时候放人进来。
扯了扯唇,愈发坚定把晋儿接来的念头。
“你那是啥表情?”老太太斜眼瞅见醒来的姜可媛,从妆台起身,端起小炉上温着的粥碗,指使一个丫鬟:
“去!喂她喝粥。”
“不吃不喝给谁看呢?身体坏了不能生了,有的是人排队给我儿生。”
这话狠狠刺痛姜可媛内心,眼眶猩红一把掀翻丫鬟递到近前的粥碗。
粥碗因在火炉上温着,遂碗身滚烫,姜可媛纤纤五指一触上去,当即烫红一片。
伴随碗盘碎裂一地的声音,还有姜可媛吃痛的闷哼。
老太太吓得忙倒退,往常更难听的话也没少说,她是真没料到姜可媛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陆萧来的时候就看到满地狼藉的碎瓷,和脸如恶鬼的妻子。
姜可媛因为小产后不吃不喝,这煞脸白如纸,配上狰狞的表情,叫陆萧差点没认出来。
这真是她那高贵中带着刁蛮的妻子?
看到他来,老太太忙举起手,恶人先告状:“娘啥也没做!就让她吃点东西,她不识好人心把碗砸了。”
陆萧没轻信,隐晦看向房中一个丫鬟,目光询问。
后者迟疑着点头,示意老夫人没有过分行为,至于阴阳怪气的几句话,比起往常她骂夫人的,都不算什么。
陆萧表情柔和下来,几步踱到拔步床边坐下,先帮妻子掖了掖被角,才对他娘道:
“您先去休息,可媛刚失去孩子心情不好,我劝劝她。”
老太太撇嘴,边往外走边用所有人能听到的声音嘀咕:
“茗娘怀云锦那会也没像她这么虚,别是被上面那个玩坏了吧?”
老太太对另外两个儿媳说话也不是这样刻薄。
她是真恨,恨姜可媛把她小儿子带上道,恨不得她下一秒能自刎谢罪。
被上面那个玩坏了?这话成功把陆萧恶心到,想想茗娘怀云锦除了生产时候,一直没放下家务。
顶着烈日在田间劳作,真没这么虚。
姜可媛气得浑身颤抖,屈辱咬着唇,泪盈于睫看着脸色铁青的陆萧:
“如果你早一点出现,我们也不会有这么大的遗憾。”
的确,已经发生过的事无法改变,捏了捏妻子消瘦的柔荑,回头无可奈何对母亲道:
“您不要总把两个死人挂嘴边行吗。”
老太太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儿啊!你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
“早什么早遇见?你们相差十多岁,你成婚那会,她刚学会说话!”
陆萧:“……”他娘简直人间清醒。
这话真没法接!
终于把老娘连骗带哄弄走。
陆萧十分尴尬看着被气到变形的妻子:“内个……你不必理她”
“府上没有会伺候小月子的老人,娘有经验,你现在重点是养好身体,早点给为夫生个健康的大胖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