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头看着这一切:小姑娘披着长发兴冲冲地跑进礼堂,几秒过后,又从中出来,稚气未脱的脸上不知为何稍显失落。

霞横玉兰树梢,宽松的白毛衣外套在金色的晚风里光茸茸,她整个人都有种浪漫电影里的柔光感。

与灿烂辉煌的白玉兰相得益彰。

F大的玉兰还真是开得盛,目睹这一切的郁孟平忽然这样想。

周攒站在二楼靠着护栏往外望的时候,是没有指望还能见到他的。

却无意间四目相对的时候,紧捏着红色铭牌的右手忽然一紧,立即将红色纸张捏得皱皱巴巴,尖锐的棱角硌着她柔嫩的掌心。

他周围很吵闹,都是来来往往、结伴出行的人,只有他独身一人站在树下。

玉兰花开得热闹灿烂,显得郁孟平更加可怜了。

郁孟平笃定地笑着,朝她挥挥手。

周攒再三犹豫之下,还是下楼,朝他走去。

京城到了四月温度攀升,直逼夏日,周攒也是在后来几年漂泊的日子里明白:京城是没有春日的。

周攒走到郁孟平身边闻到若有似无地烟味,他刚才在树底下抽烟。

“怎么还在这儿?”周攒问。

郁孟平有些热,袖子都卷上去两折:“你们学校太大,等我睡醒出来不认识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