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孟平这才发现他把车停在玉兰树下。

现在还算孟春,玉兰开得稀稀疏疏。

此刻天地辽阔,一街黄澄澄的路灯,像是立着的燃烧火柴。

雪静默了城市的喧嚣。

郁孟平忽然想起了一个女人,她明亮,生气,鲜活,温柔,可她却像白灰中的最后一点微红的火,湮灭在这样下着雪的春夜里。

那个女人死了有些年头了。

郁孟平已经想不起来距离今天是第几个年头。

如果当初有人帮帮她是不是就不同了?

真心总归不该被耻笑。

郁孟平心里想,叹出一团白气。

总算明白了今日的憋闷如何而来。

他在街边等了有一会儿,看到车里的人渐渐平复下来,郁孟平紧了紧手中的袋子走了过去。

周攒是被开门声惊动的,她像是小兔子猛然侧过头,看到是郁孟平,才撤走了全身的刺起的盔甲。

她眼睛哭得泛红,是一种疲惫状态下的殷红。

在她的注视下,郁孟平坐上车,把手中的袋子一股脑地塞到周攒怀里:“趁还热着,暖暖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