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恭喜你,要做爸爸了。”

“嗯。”郁孟平应道,忽然轻声地笑道:“你也要做孩子的奶奶了。”

孟春兰激动:“医生怎么说,情况还好嘛?”

“一切都好。”

“我真是恨不得现在的飞机立马回来。”

“不着急,我和周攒都跑不了。”

“我已经给你爸爸说了,让他明天代我去看看,还有你奶奶......家里还有些补品,你要交代周攒,头几个月千万要小心.....啊呀!算了,等会儿我给红姨再打个电话仔细交代清楚,你们年轻人不懂......”

郁孟平坐在阳台,远眺着天边明亮的几点星子,他时常觉得京城的冬天冷得没有人情味,像是裸露在冰河的岩石,可现如今,他不这样认为了。

耳边是孟春兰的絮絮叨叨,郁孟平都很好脾气地一一应答。

打完电话后,已经是夜里十一点。

外面实在是冷,郁孟平受不了,回到了热得和暖炉似的房间。

这么多年,周攒还是受不了北方的寒冷,她每次都要把暖气开得最大,在屋子里穿短袖才舒服。

郁孟平站在床边,让身子暖和点再进被窝。

周攒在这时候辗转醒来,睡眼惺忪地看到郁孟平,轻声问:“怎么还不睡?”

声音迷糊得像只奶猫。

揉眼睛的两只手臂露在外面,如同牛奶,丝绸吊带睡衣半滑,她的肩膀薄而细腻。

郁孟平脱光衣服后,挤进了周攒这一侧的床边,周攒骤冷,哼哼两声,有点抗拒地挣扎着要出来了,只是郁孟平两条手铜墙铁壁似地牢牢缠住她。

“嫌弃我?”他轻声说。

送出的声音如同羽毛挠着周攒的耳朵。

“可惜你这一辈子都要和我在一起。”他固执又强势地宣告。

牙齿轻轻啮咬着周攒的耳朵,脖子,以及胸前的肌肤,留下一朵朵梅花似的印记。

周攒被他弄得咯咯笑。最后伸出手臂挂在他脖子上,郁孟平脱光了衣服,过了最初的那阵冷,身体自带的温度反上来,周攒贴上去很舒服。

静谧的冬夜里,他们细密地接吻,抚摸,感受彼此的情绪。

在爱意涨满的时候,郁孟平说:“周攒,我爱你,永远都爱你。”

周攒喟叹失笑。

*

周攒怀孕的事,最后知道的是齐硕和耿宪。

因为两人都遵循着前三个月越少人知道越好的铁律,所以就只告诉了双方家长。周攒对这种类似于迷信的东西不怎么在意,属于可讲可不讲,但郁孟平一定要万无一失。

而且他觉得齐硕和耿宪这两位天天混迹于夜场,属于极度危险人物,在自己孩子面前,兄弟皆可抛。

周攒虽然对这两位十分抱歉,但也随郁孟平去了。

这件事是怎么暴露的呢?

说起来还有点意思。

那时候外交部举办了小小的文化交流晚会,邀请各国各界人士出席。

周攒跟在钟主任身边,结识了不少人。要到喝酒的时候,郁孟平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主动替周攒挡酒。

“家属身体不适,我替她喝,大家尽兴。”

都是些有名有号的体面人,郁孟平如此说,大家自然不好劝酒。

有了郁孟平,周攒轻松不少。

她肚子早就饿了,尽管来了之前还吃了不少面包垫肚子,周攒不敢饿着肚子里那一位,抓着空了就去餐桌边拿东西吃。

“熏肠不能吃。”郁孟平走过来,检查了一下周攒夹的菜,当着她的面把熏肠夹走了。

周攒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