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自牧的心忽然窒住,就连脚步也慢了起来,谁也看不出此刻他古怪的表情。

“那女的大四,还有半学期就要毕业了。这消息爆出来的时候我们学校的人都震惊了。”

“你们怎么知道那女的和教授搞在一起?”

“教授她老婆直接来学校打她老公。然后把这件事宣传出去了,那女学生和教授聊/骚的微信截图都打印出来,装订成册,他老婆就站在学校食堂门口,每个学生人手一份。”

“啧啧,这教授怎么一点师德也不讲,亏他还是老师,恶心死我了。”

“就是,谁说不是,那女学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完这件八卦,那两个女学生越走越远,尹自牧像是重新让入狠狠掼入淤泥中,他的心口像是被沉重的铁块压着,密不透风,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

那种自我厌弃的肮脏感又卷土重来。

晚上回去的时候,尹自牧又恢复了老成持重的端庄模样,无论对谁都温和地笑。

有个同事怀疑他究竟有没有喝醉,他笑说自己只有几分醉意,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就清醒了。并且保证以后再也不乱喝酒,出洋相。

“你这算出什么洋相,就是脸颊发红,坐着发呆而已。你是还没看过真正喝醉酒是什么样子呢!这事你得问于老师,他有经验。”

“......丁老师,你瞎说什么呢!”

如此一打岔,所有人都没再关注尹自牧了,他跟在人群后面,不再说话。

回到家里,开了灯,他一眼就见到了那束向日葵。风干了之后尹自牧还是摆在窗台上,风一吹,就有零零碎碎的枝叶落在窗台上。

他定定看了一会儿,之后关了灯。

房间骤然变黑,之后窗外泻进来的月亮银光。

他走过去,拿起那束花,干枯的枝叶立即碎落在手心。

一种无力挽回的失落。

尹自牧想了想,拉开了一旁的抽屉,将这束花丢了进去。

砰地一声,又合上。

连同他那隐秘的,从未让人洞悉的感情也一同关了进去。

第二天,他又恢复成了君子端方的尹老师。

他和周攒的交流很少,基本都在课堂学校里。

周攒会问他一些学术上的问题。

她问的时候很是认真,是一种对于疑惑的求知状态,黑亮亮的天真眼睛让尹自牧有种羞愧感。

她一直把他当成是传道授业解惑的老师,得她信任。

尹自牧有些无地自容,讨厌自己为什么会生出那样的想法。

实在是不该。

除此之外,竟还有点难言的失落……

可那又如何,他们的关系只能如此。

给她讲解完知识点后,尹自牧问周攒之后的规划如何,是继续念书还是工作。

周攒想了一会儿,问:“老师觉得外交部遴选怎么样?”

不知道是不是同为外交官的家属,因为受够了很小时候就与父母分开,尹自牧下意识地问:“郁孟平知道吗?”

周攒垂下眼睫,避开了他的眼神,这下就连尹自牧也清楚了答案,那位大概还什么都不清楚。

三月的风好像也不那么冷了。

周攒下定决心似地笑了一下:“老师不会去告状吧?”

尹自牧摇摇头。开始正眼仔细打量周攒,她身上的衣服得体整洁,款式注重掐腰修身,不像她刚进大学那会儿穿着宽宽松松的T恤牛仔裤,眉眼间成熟明艳,却又让他陌生。

眨眼间,已经是大三下。

时间过得真是快。

尹自牧回应:“不过你问我外交部的事情可算是问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