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门一脚的时候,周攒只感觉到凉凉的东西滑了出来。
有什么不好的猜想从脑海中冒出来。
她从郁孟平身下挪了出来,低头一看,那个透明的东西滑了出来,而郁孟平不太舒服地哼了哼转了身,很有醉酒之后要昏睡的样子。
满腔热情忽然被泼了一盆冷水。
周攒透心凉。
*
早上起来的时候,郁孟平喝醉了之后,显然是不记得昨晚的事情了,而周攒满眼幽怨。
“怎么了?”
周攒没说话,把抽屉里剩下的TT丢在他身上。
郁孟平终于想起来,仰躺在床上哭笑不得,一连说:“怪我怪我......”
周攒懒得和他说话,准备要起来,被郁孟平拉住脚腕又拖了回来:“昨晚没做完的事情,今早再做也不迟。”
于是,周攒就被某人拉着做了个晨起运动。
杭城是旅游城市,有好些景点,大部分景点都不需要门票,因此游客很多。
偏偏郁孟平吃完早饭之后忽然来了性子,想去看看周攒以前去过的地方。
但周攒刚被人磨了一早上,骨头散架一般,本来也不想去,但之后他们要回京城了。
周攒生于斯,长于斯。
仔细想想,上了大学之后,在杭城待的日子总共加起来半年也没有。
后来她还是发现带郁孟平去逛逛。
郁孟平一点也不怕人多,哪里热闹就往哪钻。
只是两人毕竟不像十七八岁的小年轻,只能走一两个地方。
他最想去的是上天竺的法喜寺,据说那里比灵隐寺的菩萨要灵验。而且有一株上百年的白玉兰,周攒非说这株白玉兰要比静园里的那株年岁长。
以前读高中的时候,隔三差五她就要和朋友来这儿。
郁孟平不信,非要去看看,比一比。
在他心里,静园里的一切都要比外头好。
他最喜欢的就是白玉兰和郁金香盛放的时候,一高一矮的两种花,颜色清丽。
他在齐硕和耿宪面前说了不知道多少回,把齐硕和耿宪说动得闹着要来看看。
他们要来,郁孟平就不肯了,让他们别来,不要扰了清净。
可惜,京城的白玉兰开得比较迟,没有杭城开得早。
只是他们运气不太好,去的时候,法喜寺关门了。他们是从陡峭的斜坡走上来的,郁孟平有点泄气,站在黄墙外头,也没看到那株玉兰的影子。
周攒笑说:“只能说是没缘分,回去吧。”
郁孟平笑着摇摇头,但还是走了。
从法喜寺下来需要打车才能到西湖边。两人商量着究竟要去哪一段路。
郁孟平说要去雷峰塔走走。
周攒骂骂咧咧,说:“你知道雷峰塔有多少人么!!啊!”
会死人的那种多!
“你以前走没走过?”他问。
“大概春游的时候去过吧。”很小的时候,周攒记不太清楚了。
真是被他烦死!
还没有结婚已经感觉到郁孟平烦人了,现在退婚还来不来得及?
但周攒扬起的嘴角从未下来过。
“那就去走走。”
他拉着周攒走到人群中去,像一滴水没入大海。
郁孟平没能看到法喜寺的玉兰,却听到雷峰塔下的鼓鼓钟声,轻波暗鼓,撞昏击晓。
激荡得如同蚂蚁的众生耳畔涤荡。
众生皆苦,攒攒簇簇,贪迷嗜欲。
唯他回头。
作者有话说:
“众生皆苦,攒攒簇簇,贪迷嗜欲,唯他回头。”改